第118章 继续扩军並建立利益同盟
鸿臚寺卿虽然是京官正四品,但相比东阳知府所能调动的资源,是天差地別的。
含权量低了,调动不了资源,就没有人送礼,捞不了银子就没法走动。
鸿臚寺卿一职普升渠道本就更窄,再没钱活动,日后便仕途堪忧,
如此心中惆悵的赵玖,也没有与安昕聊天的心情。只是打起精神,说了一些程序性的东西以后,就將官印移交给了安昕,並提出告辞。
“安大人,你我同朝为官,虽分属两方,但都是为朝廷做事。要爭要抢,那是內阁、六部的大人们的事情,我等不过摇旗吶喊的罢了。
东阳府经受倭寇侵袭八十年有余,近些年倭寇侵袭更加猖,近三年甚至万人以上规模倭寇登陆的就有两次。
此前余家军坐镇东阳尚能勉力维持。如今余家军入中原剿匪,东阳失去一道藩屏,看似繁华,
却也危机重重。
这几日我在思考,此番调任鸿臚寺卿,对我而言也並非是一件坏事。
然,日后抗击倭寇的重任,就交由安大人了。”
安昕见他未曾在移交官印中作梗,將之送到大门。赵玖似乎也被安昕此举有所感动,便也瞩咐说道。
“赵大人不必担忧,我既然来到东阳,便已经心存平倭之志。
送君千里终须一別,便祝赵大人此番入京,一帆风顺,鹏程万里。”
安昕和赵玖相互作揖后,便看著赵玖登上宽阔的马车,沿文昌街朝金鳞大街方向去了。
从东阳进京,不赶路的话,还是乘坐官船,从运河北上,既安全又舒服。
送走了赵玖,此时天色已经渐暗。
有著万泽文这个师爷,以及早先就隨著军队来到东阳调研的张良也赶到府衙,由他们带人按照规矩,对照案卷、帐目、兵备文书等,对钱粮仓库等进行盘查,安昕这个主官反而还没有上任伍仁县那时候忙。
以舟车劳顿为由,推辞了刘同文等人的宴请。
月上中天,府衙之中依然烛火通明,万泽文带著张良和几个从伍仁县带来的熟吏,轻车熟路的检查著各房事物。
安昕独自坐在二堂,望著天上明月於薄薄云气之中穿梭。
他双眼之中闪过一缕红光,漫天云层恍然变化,出现一眼望不到边的玄黄雾气。这雾气比之伍仁县浓郁太多!
又有两道掺著金光的水汽,一道蓝中透金自东西而来,一道金中透蓝自南北而来。
这代表了洛河和大运河,两条河不只是水,也是钱。运河水量虽少於洛河,但为东阳所带来的金钱利益,却又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往东看,则是一片苍青色的汪洋。汪洋之上,山呼海啸,风狂雨骤,似有无数黑色如恶妖般的鱼、蛟分布各处,对著东阳虎视耽。
安昕集中目力,仰头朝著东阳上方的天穹看去,就在无穷玄雾之中,似有一道黑影从中腾挪。
“东阳的气运化身不是鼎?”
安昕精神一震,右手按在了官印上。
双眸红光透亮,目光透穿厚厚玄色雾气,终於看清了那道虚影的形象一一一头赤红色的蛟龙!
此蛟在玄色云海之中,鳞爪沉浮,时而探出崢嶸一角,似蛟龙蛰伏,又似巨鰲负山。身躯庞大,威势森然,一双眸子紧闭著,面露痛苦色,
因为在其身上伤口密布,深可见骨的就有十几道。
又有十几条铁链锁缚,这些铁链仿佛自虚空而来,四面八方,想要溯源其来处,却看不到其尽头。
“东阳府一派繁华,但掩藏在这繁华之下的问题,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多,还要大。”
这望气之法,经过了伍仁县的歷练以后,安昕已经渐渐摸到了门道。
东阳府的气运,他看过以后,心里就大概有了谱。
收回目光,瞳中红光散去。
“如今我虽然掌握东阳府的军政大权,看似大权在握,但也要看到其中存在的问题,
当务之急的,就是军队数量不足。虽然正兵已经扩充到了一千人,但一千人的数量还远远不够。既不能满足大泽、银山、云梦、龙山、扶阳五县近五百里的海岸线防务,更別说夺回那些外岛的所有权了。
並且·:·
安昕目光透红,看向锁住蛟龙身上的十几道铁锁。
低头沉思:“或许,蛟龙身上的咖锁,就代表著束缚住东阳府的那些力量,虽然不知道是制度的力量、法条的力量,还是朝堂的力量、君王的力量,亦或是来自海外的力量、民间社会的力量、
官绅的力量等。
但军队,始终是一把剑,想要这一头蛟挣脱锁链的束缚,这把剑就要越锋利越好!”
站得高了,风催之,流湍之,人非之。
没有军队的拥护,就不能保护自己的地盘,不能確保自己的乌纱,不能拥有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
继续扩军!
在来东阳之前,以伍仁县的財力养兵困难,但是来到了东阳府,藉助这里的资源来养兵就容易多了。
“而且,藉助东阳府百姓对於倭寇的仇恨,还有之前大量迁来东阳的流民,只要將待遇给足,
安国军扩军不难。
东阳府周边的,诸如云台府、古沂府、凤棲府一些穷苦的地方,也可以去徵兵,待遇也会更有诱惑力。”
安昕坐在官帽椅上,望著亮汪汪的月光,脑子里不停地发散。
“同时,也要防止胡党的反扑。”
安昕虽然现在已经被打上了新党的標籤,但他在朝堂上却並没有自己的力量和发声渠道。
只靠著座师夏吉,还远远不够,
安昕拿出一张纸,从桌上拿起一根紫毫笔,蘸了墨水,在桌上的宣纸写下了“徐观湘”三个字,接著又写下了“黄维”二字。
徐观湘代表著新旧两党之外的第三党,虽然势力不如新旧两党,但徐观湘本人得景顺帝的信赖,关键时候可以给自己说得上话。
黄维是伍仁黄家的人,只是一个正五品的刑部郎中,但级別低更適合进行合作。
安昕又写下“布”、“瓷”、“香料”几个字词。
其中的布,自然是他的青云商號占下。
而东阳府的“瓷”、“香料”,却可以分润给扶阳徐家和伍仁黄家。
其中,徐家以徐观湘的地位,完全可以独占。
而黄家,必然要与其他新党成员分润。
这是直接从胡党的嘴里抢来的食物,想要保住必然要斗爭。
只要有了利益牵扯其中,作为能保障他们利益的东阳知府,就必然会受到这个利益群体的维护其他任何形式的结盟,都没有比利益同盟更加牢不可破的了。
作为同盟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就会受到同盟的悉心保护。
“如此,在新党的势力中,在朝堂上,也能发出我的声音,有了维护我的同党。”
安昕丟下了手里的毛笔。
这不是一笔小钱,这不只是涉及布匹、瓷器、香料在东阳府的售卖,也牵涉著在东阳出海贸易的配额。
“但,吴山河是给冯全做事的,这海洋贸易,更牵扯到大海商冯全。如果我不能拿下冯全手里所掌握的海贸路子,光凭著这些东西在东阳府內的贸易,虽然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但很难引得这些人在我的身上压重注。”
安昕拾起笔,又在纸上写下了“冯全”。
当务之急,是把这个神神秘秘的冯全给调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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