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卿为何不走啊,可是还有要事启奏?”
朱祁鈺坐在玉阶上,本想等到诸大臣走后再行离开,谁知等了半天走的只是孙太后,於是开口询问。
诸大臣弯著腰你看看我看看你一同摇起了头,“臣等不敢行此等僭越之举。”眾人心知郕王虽已展示自己的手段,却还只是个刚开始监国的青年,从小便是藩王的他自然不知这天子礼仪一事。
“无妨,孤只是代为监国,况且诸位卿家为国事操劳,先行一步算不得僭越。”朱祁鈺身为穿越者,最大的优势就是放得下身段,前世身为领导的他也知礼贤下士的重要性。
“臣等谢殿下垂怜,虽肝脑涂地,为足未报。”
“还请殿下先行离开。”
一眾大臣顿首齐呼,更有几个年纪较大的清流文官已不知感受到上位体恤是何时,已是泪涕横流。
朱祁鈺也感到不好再说什么,罢了,你们不走我走。
朱祁鈺扶著腰走出奉天殿,身后只有成敬一个太监跟著,此人进士出身,后面被宣德年间晋王朱济熿谋反一案牵连,为保全家人主动请判腐刑。
被派往郕王府侍奉朱祁鈺,既是他的大伴,又是他的启蒙老师,在朱祁鈺心里的地位比于谦还要高一些,毕竟他现在还没有把握將于谦拉拢过来。
路过马顺的尸体时不禁感到一阵噁心,刚才传太医估计还有一番抢救的机会,但朱祁鈺可不是圣母,恨不得诛马顺九族的大臣就更不会了。
“大伴,带孤去文华殿,顺便通知诸位內阁大臣和六部尚书前来议事。”
朱祁鈺朝著成敬吩咐道。
成敬俯首回答“臣遵命!”
见到郕王终於先行离去,一眾大臣总算是鬆了一口气,眾人隱隱感觉这郕王好似变了个人一般。
朝会散去后于谦一人慢慢走在奉天殿前的御道上,思考著郕王今天在朝会上的一切行为。
“之前听闻郕王在京中深居简出,极少露面,世人都说他不通政务,就连宣宗皇帝都说此子软弱,可今日观其举动似乎並不不是世人评价那样,行事作风倒是有几分宣宗皇帝的样子……”
于谦现年五十有一,已过天命之年,两鬢和鬍鬚都已经开始斑白,为官清廉的他只有官袍是完整的,內衬和官靴都打满了补丁。
官员上朝会时需要很早就在宫门外等候,故起床都较为早,又怕在朝会上出恭扰乱廷议,一般都不吃早饭,条件好的会带点参汤到宫门口等候时喝一点充飢。
但于谦虽官至二三品大员,俸禄不是补贴后辈就是买书了,家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自然是没有多余的钱財购买人参之类的补品来熬汤喝。
御道上,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一眾文武大臣都需步行至宫门口,年过半百的于谦身体虽然还算硬朗,却也扛不住数个时辰的等候和廷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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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也感到有些头昏眼,只能走几步便停下来歇息。
“於大人,郕王殿下请於大人至文华殿议事,请於大人隨小人前往。”
一个小太监匆匆来到于谦身边用公鸭嗓喊了一声后,俯身在前带路。
朱祁鈺站在巨大的舆图前,看著图上的地形標註与后世还是有很大的差別,等了半盏茶的时间,等来的却是孙太后与曹八德,內阁大臣和六部尚书在其之后才赶到。
“郕王与诸位卿家无需紧张,本宫过来只是听说郕王召內阁与六部大臣议事,怕郕王初次监国召开內阁会议出差错,特意过来旁听一番。”
孙太后朝会散去后本想回慈寧宫歇息一番,曹八德从自己乾儿子处得知朱祁鈺召集大臣议事,於是急忙稟告孙太后此事。
顺便提醒郕王殿上哭诉一事可能是装的需谨慎防备,孙太后听后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被这朱祁鈺骗了急忙赶来。
“倒是儿臣疏忽了,此次召集诸位大臣前来只是为了商议京城守卫一事,並无其他想法,请母后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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