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郕王即天子位,安宗社,慰人心。”
朱祁鈺看著奉天殿內跪伏的群臣,慢慢走上御阶,来到了万人敬仰的龙椅旁,拍了拍扶手。
这龙椅无论是大小还是舒適度,都比自己那个四方凳好多了。
三辞而就,他也推辞三次了,现在登基大宝就是名正言顺了。
虽然孙太后的懿旨让他感到一阵刺挠,但自己可不是代宗皇帝,再想用原歷史的那一套搞夺门之变是不可能了。
“孤本无意这大位,实出皇兄母后与卿等。”
“既如此……害……”
朱祁鈺说著说著,缓缓坐到了龙椅上。
“恭迎圣天子!”成敬见状急忙跪伏在地喊了一嗓子。
殿中群臣再次拜伏,齐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胡灐见大事已定,心中悬著的石头总算落地,至於日后这皇位归哪一脉就不是他能操心的了。
于谦虽不喜孙太后被逼到悬崖边上才捨得妥协,但天子之位已定,日后瓦剌再带著朱祁镇来叫门,守城的將领可以不再畏手畏脚了。
他一直遵从的都是亚圣孟子的民贵君轻论,只要有利於江山社稷,有利於人民,皇帝是谁无可厚非。
只有王文听完“圣上口諭”和孙太后的懿旨后,內心盘算著可藉此机会再进一步。
说白了,孙太后虽然妥协,让朱祁鈺即皇帝位,但她所下懿旨完全是一桩政治交易。
诸位大臣本来就还未商榷好册立储君一事,孙太后却在懿旨中直接称朱见浚为太子,尊朱祁镇为太上皇,一切礼仪照旧。
如此一来,郕王一脉依旧是小宗,即皇帝位只是暂代,大宗朱祁镇一脉依旧为大明之主。
想到这,王文即刻开口喊道:
“启奏陛下,今陛下初登大宝,臣等本应恭贺。”
“但如今事態紧急,臣斗胆提议,无论何时迎回太上皇,应即刻请入大內,不得过问政事。”
“至於一应吃穿用度,还是按照天子礼仪供奉。”
这就是王文所纳的投名状,既然下定决心站队朱祁鈺,自然是要不给朱祁镇留下任何復辟的机会。
朱祁鈺坐在宽阔的龙椅上,注视著台下的台下的诸位大臣。
如他所料,大权在握后,“忠臣”会自己跳出来。
“此事容日后再议,如今之要务是重整三大营!”
“诸位爱卿可有人选啊!”
彻底掌握三大营后,朱祁镇回来问不问政事都无妨了,刀在自己手里,再保护好原身的儿子,朝中大臣除非吃错药了才会去帮著朱祁镇搞復辟。
珠帘后的孙太后,脸色阴沉,朱祁鈺以前在京城的所作所为果然是装的,她敢以皇太子作为交换朱祁镇登基的筹码,就是因为他兄长负责的就是京城三大营的事务。
没想到朱祁鈺登基后的第一步,就是先掌控三大营断她一臂,她不禁加深了心中的那个念头。
……
朱祁鈺发话后,于谦俯身揖礼说道:
“臣于谦,举荐原大同府都督僉事,左参將石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