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此时的宅邸位於崇文门內的东裱褙巷,临近贡院,因裱褙字画的匠人聚居在此而得名。
明代规定官员住地不得离皇城三十里,所以朱祁鈺估计于谦这座二进的宅邸估计是朱祁镇召于谦回京任职后,赏赐给于谦居住的。
以于谦的俸禄和清廉的脾气,是绝对买不起此地的宅邸的,而且大门口的装饰极位简陋,若不是上面悬掛著於府的牌匾的话,没人敢相信这里住的是大明朝廷的兵部尚书,正二品大员。
来到门口后,成敬率先上去敲了敲门,不多时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打开了年久失修,咔咔作响的大门,並问道:
“这位公公找谁?”
成敬突然意识到自己挡住了朱祁鈺,急忙给朱祁鈺让开了身位。
隨著成敬的移步,中年男人才看清其背后还站著一个穿赤红色袞龙袍的俊秀青年,结合最近所传的新皇登基一事,京城中能穿这四爪龙袍的唯有一人,那就是已经登基为帝的郕王了。
於是急忙下跪行礼,道:
“草民於康,拜见陛下。”
原来是于谦的养子啊!
朱祁鈺隨即让於康起身,並表示无需多礼,刚才他看於康的穿著还以为是于谦家的门房或者管家一类的下人。
“令尊於尚书可在府中?”
朱祁鈺问道。
“回陛下,家父正在书房內和王大人商谈,陛下请跟隨草民移步书房。”
朱祁鈺一时有些疑惑于谦的养子按理说不会这般不懂礼数啊,这时不应该先请自己去大堂內上茶等候吗?
不过他並没有开口询问原因,而是带著成敬默默跟在於康后边走著。
进入于谦的府邸后,朱祁鈺才发现于谦住的这里实在是太简陋了,虽说是一个二进的院子。
但里面就一个布置简陋的庭院,一间正房,三四间厢房,显得极为狭小。
一路上甚至连一个下人都没有遇到,通过和於康的对话得知,于谦的长子于冕在杭州老家照顾祖父母,京城的宅邸內就於康一人负责照顾于谦的生活起居。
至於下人,就于谦那点俸禄还要照顾一家人,根本雇不起。
来到距于谦书房还有十步左右的距离时,於康转身示意朱祁鈺自行前去,朱祁鈺不解地问道:
“这是何意?”
“陛下恕罪,不是草民不懂礼数,这书房乃是家父在家的办公之地,家父有言,不得靠近书房十步以內。”
朱祁鈺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误解於康之意了,不是其不懂礼数,而是于谦家教太严了,此举是禁止家人涉政啊!
想了想,他也让成敬在此等候,王文这么晚了,没找到自己,跑来于谦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或者是王文听到孙太后要召襄王入京的消息。
此前王文的一番表现,他已经在心里给王文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忠臣標籤。
整理了一番衣冠后,朱祁鈺朝著书房走去,来到门前时,于谦和王文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了。
“臣等参见陛下!”
二人对视一眼后,向朱祁鈺俯身行礼,好似知道朱祁鈺一定会过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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