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来死罪一说?”
朱祁鈺从刘安手中拿过两封詔书,打开看了起来。
“陛下,刘总兵昏过去了。”卢忠紧隨朱祁鈺抵达午门前,见刘安递给朱祁鈺詔书之后就倒在地上了,急忙上前试探鼻息。
“他倒是晕倒得及时,可还有救?”朱祁鈺放下詔书,有些鄙夷地看了眼地上的刘安。
“稟陛下,刘总兵並无大碍,想来是从大同府一路赶来未曾停歇,水米未进。”卢忠掏出腰间的水袋,扳开了刘安发裂的嘴唇灌了几口水进去。
“死不了就行,先关詔狱里去吧。”朱祁鈺越看这两份詔书,越觉得生气。
刘安作为大同府总兵官、都督同知,堂堂正二品武官,竟被朱祁镇的一份封爵詔书嚇成这样,不惜冒著被杀头的风险,也要从大同跑回来。
用朱祁鈺前世的一句名言来说就是,身为军人一点骨气都没有,成何体统,也先的区区阳谋,即便自己还年轻看不出来,朝中这些老油条还看不出来吗?
不过他也十分佩服写这份詔书的朱祁镇,谁给他的勇气说出,大明地大物博,自己被俘,应当竭尽全力赎他回来的。
当真是脸都不要了,学老佛爷量华夏之物力討友邦之欢心是吧!
朱祁鈺合上了詔书,看了眼地上正在被卸去甲冑的刘安。
朱祁镇在大同府叫门,参將郭登据理力爭不开城门,刘安选择了採纳,却又从城门给朱祁镇吊下去了钱財,又跪伏在城门楼上痛哭。
这些事他自己也写军报上报给了军报,甚至还是自己亲自带过来的,这些做法在朱祁鈺看来就是妥妥的没有主见的朱祁镇死忠分子。
他也不知王直和胡灐等人是如何说服他,假传朱祁镇的圣諭的。
不过亲自进京又是几个意思呢?
看完这两封詔书,朱祁鈺就明白了过来,这刘安忠的不是某个皇帝,而是大明。
他这是想以自己一命,换大同宣府两地官员的命,说到底朱祁镇还顶著个太上皇的名號,在底下臣子眼中还是朱家一系的血脉。
而老朱家皇帝刻薄寡恩的形象太过於深入人心,这事换到谁身上都是进退两难,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刘安不过是想把罪责全部归咎於自己身上罢了。
对於刘安的形象改观后,给他打了个和石亨相反的標籤——可重信,不可重用。
刘安跑来京城送朱祁镇的詔书,不是在维护朱祁镇,而是彻底对朱祁镇失去了信心。
明白这一点后,朱祁鈺决定將刘安拉拢到自己这边,不过在拉拢之前要先將其关进詔狱“吃一番苦头”。
不然他临战,卸掉兵权跑到京城来,在御史言官眼中已经是死人了,弹劾是一定免不了的。
先关进詔狱堵住文官的嘴,再让人出来为其求一番情,自己再顺势让他戴罪立功。
斗爭的真諦,教员已经明確地给后人总结出来了。
分清楚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把敌人搞得少少的,把朋友搞的多多的。
“陛下这是?”胡灐在成敬的催促下,坐著轿子急赶慢赶总算在卢忠带走刘安前到了午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