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沧江与其说是江,不如说是陵水郡从飞仙江引流而来的內渠。
因为取水的源头,有陵水郡最强大的府兵集团镇守。
因此,如果不是遭遇了什么极端变故,在这里工作的人,也不渝水中有什么妖魔,上岸肆掠。
邦!邦!邦!
来人叩响办公楼紧闭的铁门。
码头上船只三三两两,无论是渔夫还是货商,都已经趁著宵禁前归家。
“谁?!”
门內传来一个沙哑生涩的老人声音。
“福伯,是我,萧楚生。”
来人头戴斗笠,腰悬长剑,著一身仿镇守府衙服的黑色贴里长袍。
嘎吱~~~~
铁门从內缓缓打开。
一个苍老的身影,颤颤巍巍地从铁门后出现,浑浊的眼睛很不礼貌地探出,歪著脖子,打量著斗笠下男子的面容。
那是一张极其狰狞的脸。
黑气繚绕,暴起的青筋直插太阳穴,如蜈蚣般附在脸上,不安分地左右扭动。
“你就是南山庭派来的护法使者?”唤作福伯的老人如是问道。
萧楚生点了点头,抬头看了死气沉沉的內院一眼,开口问道:“里面的人都解决了吗?”
苍老的福伯点了点头。
“我在下午的茶点里,下了三公斤的砒霜,他们都被我药死了。”
老人语气中毫无情绪波动,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暉,打在小办公楼老旧的墙面上。
但在萧楚生走进內院的剎那,又彻底消失。
內院里,有浓重的血腥味。
一具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性,口鼻溢血,倒在內院中央。
但她的死因並不是中毒,而是脖子上数道深可见骨的刀痕。
凶器是一柄锈跡斑斑的菜刀,隨意扔在一旁,也没人收拾。
萧楚生见此挑了挑眉,回头看向身旁不起眼的老人。
“小姑娘最近减肥,茶点吃得少了点,半死不活,何其痛苦,老叟心善,见不得人这般可怜,便亲手送了她。”
萧楚生“嘖”了一声,似笑非笑道:“你要是年轻时便加入教团,如今至少也是一方舵主级的人物,何须再求人办事。”
“可惜了。”
他摇了摇头,从內院走向一楼建筑面积最大的会议室。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顿时一股浓郁的死气和腐臭气,便迎面扑来。
会议室內的桌椅,早已不知去向,里面只有层层叠叠、七孔流血的尸体,以及一头……腐烂发臭的生猪。
萧楚生迎著这股混杂的臭气,深深吸了一口。
继而,露出陶醉之色,
“讚美我主,今夜便是我等信徒『开脉见神』之机。”
老人木木看著会议室里的尸体,里面被毒死的同事,与他有少则数年、多则几十年的交情。
“別忘了你能答应我的事情……”
萧楚生闻言,陶醉的神色一收,眼底露出一丝莫名的诡譎。
“那当然……你可是我主新的信眾。”
……
“阿嚏!”
晚七点,赵昊吃完饭正在琢磨如何加点,突然一股莫名的凉意从背后升起,让他狠狠打了个喷嚏。
“玛德,我可是炼血九重的武者,怎么可能感冒……”
“应该不会是……”
他刚有不好的预感產生,床头的通讯器便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赵昊连忙拿过来一看,旋即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
“窝里马!刚调完人就干仗,赶著去投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