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第五名犯人，同样是新派，恰恰就是一次衝突时被旧派矮人们指控杀死三名矮人的凶手——葛罗姆。

“但是根据龙裔执判官提供的资料，这个葛罗姆被判罪不是因为他杀死了旧派矮人，而是因为在一次衝突结束后，正是他连续杀死了七个新派矮人，並与第一起案件一样，砍去他们的右手手掌。”

“听起来很复杂啊艾丝达，而且你没事怎么有时间扮演起嗅探了？有卡格漠斯大人拍板，矮人们不会有胆子闹起来的。”

与艾丝达对话的是血霜部落的另外一只龙裔狗头人科丽，比艾丝达大几岁，是血霜同辈之中唯二的真正龙血，是真正的朋友关係。

“你別管为什么，你只要帮我就行了，这事儿成了我就去给主人推荐你，或者记你一个人情。”

“拜託，巨龙身边大大红人艾丝达大人，卡格漠斯大人都查不出来的事，我怎么帮你？”

艾丝达没多说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金幣轻轻一拋，科丽连忙跳起来接住。

“嘿嘿，艾丝达你的忙我怎么可能不帮呢，你可是我在血霜唯一的朋友。”

………

调查第一步，验尸。

死亡於一个月之前的三个矮人，本来已经入殮下葬，但是因为卡格漠斯的到来，这三具尸体此时已经被挖了出来。

一个月过去，三具尸体已经发烂发臭，好在艾丝达並不会对此感到不適，毕竟她经常给主人製作腐败料理。

当然，这些矮人尸体会更噁心一些，毕竟主人的食材会进行除虫和醃製，有条件的话还会在发酵过程中放上一些香料。

有时候艾丝达也会忍不住尝尝味道，从舌头上来说她其实可以接受，但狗头人的胃並不支持她吃七成腐以上的食物。

相比起来科丽就更加放开了，她完全不恶於与尸体近距离接触，抚摸，按压，翻找，甚至伸近鼻子去闻。

作为一个亡灵巫师，尸体对科丽来说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材料，同时身为尸体的专家，她也能在上面发现更多不一样的线索。

“如果再早一些时间就好了，直接使用亡灵召来问他们答案。”

艾丝达在一旁摇了摇头。

“矮人不会接受的，他们已经失去了神的庇佑，如果灵魂不能及时翻越死者之墙，那么就会极大概率墮入深渊或者地狱。”

虽然蒙特尔是最低一等的奴隶，但为了他们好好干活，也必须给他们最基础的保障，褻瀆灵魂这种事在每个种族都是严重的禁忌。

“看出什么来了么？”

科丽打量著其中一具尸体。

“你还真別说，问题很明显，如果当初报案时间好好调查，事情应该不会这么复杂。”

艾丝达冷哼了一声。

“部落里那些傢伙的习性你也知道，他们要是有脑子，也犯不著惹得卡格漠斯大人亲自出马，问题出在这一具尸体上？”

艾丝达说著走近，根据之前了解到的资料画像，可以从没有完全腐烂的脸形上看出这具尸体的身份，保守派年轻一代传人——诺瑞。

“其他两名死者都是后脑受击，脑骨碎裂，而且看碎裂区域分布，几乎是一击毙命，凶手极其凶狠杀意决绝。”

“但是这具尸体，他的后脑同样遭受砸击，但砸得太碎，反覆很多次，延伸到后颈，脖子也被砸断，可以想像，发现他的尸体时，整个脑干和脖子都已经血肉模糊。”

“如果不是深仇大恨……那就是在掩盖什么。”

科丽將手指伸到尸体后脖颈的烂肉里。

“如果一月前让我来看，我大概能一眼看出他的真死因，但现在嘛，还不能確定。”

艾丝达竖了个拇指道“这就够了，突破口已经出现。”

她在记录册上写下。

『凶手有两个？』

“我们接下来去哪？是不是用不上我了？”

“想得美，钱有这么好挣么？没有其他发现？断掉的手呢？”

科丽摊了摊手。

“都烂了这么久了龙女僕大人，你可別因为给了钱就难为人。”

“能通过尸体追逐找到他们的断肢么？”艾丝达继续问。

“距离，如果距离很近，可以。所以你至少得给我划定一个区域。”

“行，下一步是实地探访。”

科丽无奈只能跟上艾丝达，人情不好挣呜。

“艾丝达，女僕知识还包括如何扮演一名嗅探么？”

“不会，但是我在吟游诗人的冒险书里看到过，一个无头鬼杀人案。”

“那不就是普通的亡灵生物么。”

“亡灵法师真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