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海,杏村。
安七月的渔船破开碧波,一座静謐的渔村在海雾中显露轮廓。
炊烟裊裊,融於微咸的海风,空气中还混著一种独特的清甜香,源自村口几株不知名的白色小。
徐九黎的目光,被村口的標记吸引,那是一个用贝壳与朱红绳结组成的奇异图案,但未及细究,图腾便一晃而过。
徐九黎默默记在心上。
渔船靠岸,安七月热情地引二人入村。
一些正在修补渔网,晾晒鱼乾的村民投来视线,多半落在通体金黄,额顶生著小巧犄角的大黄身上,窃窃私语。
徐九黎撇了撇嘴:
“这狗东西人缘怎么这么好...”
“阿伯,阿娘,这两位是与我一同斩妖的义士。”
安七月嗓音清亮,向著围拢过来的几位村民介绍:
“徐大哥,苏姐姐。”
她眉宇间的英气不减,此刻却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憨。
“原来是恩人!”
“快请村里坐!”
村民们的热情淳朴,不带丝毫杂质。
安七月引著徐九黎和苏沐雪,穿过晾著渔网的空地,走向村子深处一间雅致的茅草屋。
“那是我阿婆的家。”
她轻声道。
屋舍虽是茅草顶,墙面却用平整的青石垒砌。
院落里几株不知名的树开得烂漫。
与其他渔人家的粗獷截然不同。
一位髮丝霜白,背影却依旧挺拔的老婆婆正弯腰侍弄草。
闻声,她缓缓直起身:
“七月回来了,这几位是...”
“阿婆,带朋友回来了。”
安七月奔上前,扶住老人的手臂。
“好俊的后生,好体面的姑娘,这大狗...倒是奇特。”
老婆婆的声音温和。
徐九黎心头微动。
对方脖颈间也掛著一枚“安”字贝壳,只是更为古朴。
......
屋內,陈设简单,一尘不染。
安七月手脚麻利地端上热腾腾的热茶和鱼乾。
徐九黎呷了口鱼汤,鲜美异常。
他瞥了眼安七月,后者正期待地望著他。
“安姑娘。”
徐九黎放下汤碗,决定主动出击:
“你这贝壳颇为別致,实不相瞒,我曾见过类似的信物。”
他说话间,从怀中取出三枚铜钱,轻轻放在桌上。
铜钱古旧,上面的“安”字硃砂鲜红,与老人和安七月佩戴的贝壳上的字跡,竟有七八分神似。
安七月好奇地拿起一枚铜钱:
“咦?这字...”
那阿婆原本浑浊的瞳孔也骤然收缩,震惊一闪而逝。
她伸出枯瘦的手,拿起一枚铜钱,指腹在“安”字上摩挲。
她端详徐九黎的神情,复杂难明。
有惊疑,有审视,还有一种深藏的激动。
苏沐雪静坐一旁,未发一言。
她感知何其敏锐。
这老太婆情绪的剧烈起伏,哪怕只是一瞬。
也未逃过苏沐雪的捕捉。
良久,阿婆重重嘆了口气,將铜钱放回桌面:
“这確是我杏村祖辈流传下来,保平安的符记,只是,老婆子我几十年未曾见过外人持有此物了。”
她的语气带著一丝悵惘。
安七月浑然不觉,笑著补充:
“村里只有几位长辈和我们这些小辈,才有这种贝壳信物呢,旁人求平安,都是用木头刻的。”
『只有长辈和直系后辈才有?那桃源县的老嫗...』
徐九黎心念急转,正待追问。
这时,村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
伴隨著村民惊惶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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