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掛枝头。
村中犬吠嚶嚶,少有的几户人家却依旧燃著烛火。
但不是在閒聊地里的杂事,就是在埋头造人。
除了辣眼之外,並没有什么有用的收穫。
方长所化烟霞在村中盘桓了几圈,最终落在了村头一株柳树上。
既如此,就只能换种方法了。
方长点了一把线香,猛地一吹,便化作一团浓烈香火隨风飘入山林。
“阴司巡尉方长,请此村土地现身一见。”
他没有孙猴子一跺脚,便能唤来土地老的神通。
但同为阴司治下,施点香火,诚恳相邀,却还是能做到的。
香火撒出半晌,方长终於等到了此地土地。
骑著一只大黄犬,脑门光光,却又留著一把茂密的白鬍子。
此地虽人口不多,但其身上香火却不少。
土地公下了黄犬,佝僂著身形拱拱手。
“小老儿白礼,不知上神可是为了白翁之事而来?”
“土地公请坐。”
方长又掏出一把香火递给白礼,同他攀谈道:
“我听说这白翁日日祷告,夜夜哭诉,言其子白甲为虎妖所害,不知此事可否属实?”
白礼闻言皱起了眉头。
一听方长果然为了此事而来,只觉手中香火都不香了。
“老夫生前就是这白村中人,若是从辈分而论,这白甲其实也能算得上是我的玄孙。”
“白甲是我们白村这么多年以来唯一读书读出名堂的一个,老夫平日里自然也是多有关照。一开始我以为他父只是被梦魘所困,后来我见他日日哭诉,实在於心不忍,便抽空去那高嵐镇走了一趟。”
方长知道关键来了,於是便乾脆掏出卷宗记录起来。
只听土地公白礼继续道:
“那日我附了一只鸟雀,便从护山前往高嵐镇去……”
白礼娓娓道来,方长奋笔疾书。
依他的说法,那日他附身鸟雀之后便一路直往县丞府衙而去。
那府衙倒是也稀鬆平常,並未官气庇佑,也无门神护卫,他轻而易举的就入了后堂。
只是还未寻到白甲,他附身鸟雀便被一声虎啸震昏了过去。
他察觉到危险,也不敢多留,便借著与土地神龕的联繫速速回了白村。
然后才有的他上书金水县城隍马燃,向其阐明此地情况的事情。
只是他也没想到这次城隍司的反应会如此之快,这才过去了几天,方长便已赶来此地处理白甲之事。
方长將其陈述一一记录在案。
待其確认无误,签字画押之后,便又问道:
“土地公,那依你之见,这白甲现在到底是人是妖?他到底是虎妖占据了人身,还是虎鬼成了气候?”
“……”
白礼背著双手在地上连连转了几圈。
最后无奈道:
“上神,你也知道的,这白甲其实也是算小老儿后代……”
方长闻言一笑,乾脆收起了卷宗、硃笔。
“土地公畅所欲言便是,此事是我以私人身份所问,並不会记录在案。只是为了方便我日后处理此事罢了。”
“唉!唉!这让小老儿我怎么说?”
白礼连声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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