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月光穿过雕窗棱,在地板洒落白霜。
淡淡的檀木香味在屋中瀰漫。
陈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宛如中毒已深、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臥房內。
惊声符感应到有人侵入,於怀中的另一半符籙上,传出一阵阵隱晦震动。
陈嵐努力转动眼珠,试图找到袭击者身影。
无果。
有人入侵臥房这件事,仿佛是一场错觉。
陈嵐坚信这不是错觉。
大概率是对方有著某种奇特手段,能够很好地將自己隱匿起来,让自己暂时无法察觉罢了。
危机暗藏。
陈嵐紧绷著身体和神经,在无法发现对方情况下,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示敌以弱,趁其不备偷袭,不失为应对之策。
袭击者颇为谨慎,没有急於行动,仍旧在暗中蛰伏。
气氛为之凝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地板上如霜的月光缓慢偏移,惊扰了夜风。
终究还是袭击者先憋不住,女声縹緲,令人难辨方位。
“我还是高估你了。以为你在惊声符之外,还会有其他布置。看来,你不过如此。”
“你是谁?”
陈嵐努力让声音颤抖一些,偽装出恐惧和无力感,圆睁的双眼四处张望。
这副模样,让袭击者感到了些许快意。
她冷笑一声,话语中带著恨意:“怎么?你勾结背后的靠山害死我爹,这才夺取的管事之位。这事过去没多久,这就忘得一乾二净了?”
“你爹……张管事?”陈嵐眉头微皱。
据他了解……
张管事家族中有二十多口人,子女不在少数。
在执法弟子拿张管事去问罪隔日,他们就全都受到牵连,被宗门给遣散了。
他们能將丙字宅院的財物搬走,那还是得了上头靠山的暗中协助。
大半个月过去了。
丙字宅院突然冒出来一名女子,自称是张管事的女儿,要杀自己为父报仇?
这事在情理之中,却也不算意料之外。
宗门对外是宣称:张管事畏罪自杀在监牢里。
实际上,认识张管事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事。
陈嵐早就暗中防备:
终有一天,张家人会来拿自己这个,丙字区灵田管事继任者出气。
果不其然。
他才刚刚上任管事之位第二天。
张管事的女儿就找上门来,还口口声声:
自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为了上任管事这一肥差,伙同靠山逼死了张管事。
恶人先告状了属於是。
张管事的女儿来都来了,那就一家人整整齐齐吧。
陈嵐不打算放虎归山,为將来留下更多隱患,心中早有计较。
忌惮於对方神出鬼没的能力。
明面上,他虚与委蛇:“我解释自己跟你爹之死无关,你肯定是不会信的吧?”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袭击者冷哼一声。
“不过。我好歹是宗门任命的灵田管事。你作为宗门弟子,袭杀同门,就不怕被捉拿问罪?”
“你以为我是蠢人,这么轻鬆就被你嚇到了?”
“那你就让我做个明白鬼。別让我直到死,都不知道杀自己的具体是谁……好歹,张管事还知道敌人是我。不是吗?”
“你……行。我让你死个明白。反正你已经中了我的毒,又只有练气二层这微弱实力,翻不起什么浪来。”
让人啼笑皆非。
袭击者竟然答应了这一无礼要求,老老实实从暗处出来,於月光中显露模糊身形……
二八年华少女体態婀娜,包裹於一袭黑衣下;清冷容顏颇有姿色,一双凛冽眸子里满是杀机。
她手中持著一把寒光闪闪的法器长剑,隱隱有寒霜浮现,当是一把上品法器。
长剑指向陈嵐,满是肃杀。
陈嵐稍微瞄了一眼少女,依稀可以看到张管事的几分轮廓。
“所以。你的功法或者先天赐福,是潜行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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