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大小姐,如今是主子,一个称呼却代表著不同的含义。
云箏敏锐的察觉到了,微微扬眉,这一刻,才算是真正收服她们。
“郑嬤嬤,內务全归你管。”
郑嬤嬤看著一眾奴婢,这规矩有点鬆散啊,她拍著胸口保证,“主子放心,老奴一定將他们管的妥妥贴贴。”
“李嬤嬤,外务就交给你了。”
“是,老奴办事,您放心。”
云箏喝了一口蜂蜜水润润喉,“你们对今日发生的事,怎么看?”
两嬤嬤对视一眼,心思飞转。
来之前,她们已经打听清楚了,大为震撼,这双方行事都好疯,全不是省油的灯。
但此时,最重要的是揣度主子的心思。
是彻底跟侯府决裂?还是,通过谈判去除情敌,成为侯府女主人?
这不同的心思,就需要不同的方案。
郑嬤嬤试探的开口,“平西侯老糊涂了,侯夫人是个拎不清的,世子既要又要,过於贪婪……”
云箏嘴角微微扬起,一边的春兰忍不住了,大声喝止,“嬤嬤慎言,世子温文尔雅,才貌双全,是个好的……”
郑嬤嬤嘴角抽了抽,“你是谁?”
春兰昂著脑袋,恃宠而娇,“我是小姐的陪嫁丫鬟,春兰。”
能在宫中混出头的都是人精,郑嬤嬤见云箏神色淡淡的,心中有数了。
“你一个丫鬟,没主子允许怎么敢擅自插嘴?以下犯上,不尊主子,打十板子,来人,拖下去打。”
粗使嬤嬤上前,按住春兰,春兰嚇白了小脸,惊恐不已。
她从来没受过皮肉之苦。
“我没有不尊主子,我是为了主子好,主子,我对您一片忠心,您是最清楚的。”
她急急的求救,“主子救我。”
云箏把玩著玉鐲,像是没听到。
季嬤嬤看在眼里,懂了,这杀鸡儆猴的鸡有了。“念你初犯,只打十板子长长记性,若再犯……发卖。”
季嬤嬤將所有奴婢叫过来,一起观刑。
“啪啪啪。”一下又一下,皮开肉绽。
春兰只觉得身体如裂开了般,疼的死去活来,涕泪横流。
一声声惨叫,悽厉无比,把所有人嚇的够呛,瑟瑟发抖。
季嬤嬤冷冷的看著,“大家记住,你们的主子只有一人,那就是云家大小姐。”
她明白,自己就是云箏手中的刀。
一名陪房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侯府……”
女子嫁了人,就是夫家的人。侯府发话,他们总要听吧。
季嬤嬤冷著一张老脸,气势十足。
“你们的卖身契捏在大小姐手里,想要另攀高枝,也要惦量一下新主人能不能保住你们全家老小。”
看著被打的鲜血淋漓的春兰,大家忽然明白过来了,这是立威,也是在告诉所有人。
就算嫁进侯府,他们依旧是云箏的人,別有二心,否则这就是下场。
若想出卖云箏的利益,投奔侯府,那就是自寻死路。
云箏满意的看著这一幕,有能干的帮手,她就省心多了。
这么一整顿,大家的小心思歇了,侯府的权势更好,也得有命享,是吧?
云箏仰头看了看天色,“把院门关了,我要休息了。”
春杏呆了呆,下意识的问道,“不等世子了?”
云箏淡淡瞥了她一眼,她只觉得后背一凉,立马疯狂摇头,“我这就去关门,立刻,马上。”
院门关了一会儿,外面就传来动静。
疯狂敲门声响起,“开门,快开门,世子回来洞房了!”
院內,眾人傻眼了,齐刷刷看向云箏。
云箏呵呵一笑,洞房是假,闹事是真吧?
行,谁怕谁呀?
“来人,去准备用过的洗脚水,越脏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