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兴宇白甲绽放千道毫光,百万雄师如银河倾泻。
先锋战船犁开的水浪中,隱约可见无数幽蓝符文闪烁。
云梦泽在呜咽,这场滔天巨浪,终將淹没九重宫闕。
——
“咔嚓——“
天雷宗主手中的雷纹玉盏突然炸裂,紫电在指缝间乱窜。
这位以沉稳著称的宗主此刻瞳孔剧震,鬚髮皆张:“如...如意境!“
九霄宫內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咚!“
某位雄主失手打翻青铜酒爵,琼浆在云纹地毯上洇开一片暗红。
百灵王墨临安死死攥住案角,指节发白,他还在先天境苦苦挣扎,而这个曾经最不起眼的王弟,竟已站在了他仰望不及的高度。
凤倾城染著丹蔻的指尖微微一颤,琉璃盏中倒映出她复杂的眸光。
那目光穿过晃动的珠帘,落在墨临渊被玄色龙袍勾勒出的轮廓上,似要穿透皮囊看清什么。
“烈阳王...云梦王...反了?“
不知是谁颤声说出的这句话,像一滴冷水坠入滚油。
满殿公卿的表情从震惊转为错愕,又化作深深的困惑。
按常理,此刻王座上那位早该雷霆震怒,可为何......
墨临渊只是轻轻摩挲著酒樽边缘,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比任何怒吼都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目光如冰刃般刮过墨临安几人。
“比起五哥的果决...“他指尖轻叩王座扶手,玄铁打造的龙首扶手竟被按出五道指痕,“你们,缺了几分血性。“
满殿公卿呼吸一滯。
这位竟在嫌藩王造反不够多?
“大王是要逼臣等造反不成?“
丰登王墨临凡拍案而起,这是墨临渊的三哥。
他背后站著的是东方世家,是夏国最大的粮食,掌握著夏国七成灵米命脉,有传言东方世家正在培育灵阶灵米。
“不错!”墨临渊笑了,直接承认,“如此一来,孤就少了些安置,也能拔除你们背后的世家宗门!”
没有实力说这话,那是傻逼;有实力说这话,这叫硬气。
现在的他,可不怕夏国这些世家,不跳还好,敢跳出来,有一个灭一个!
“狂妄!“赵无恤刚怒吼出声,咽喉突然爆开血。
“嗖——“
一道赤芒飞回墨临渊掌心,竟是条三寸长的血蛟。
那蛟虫舔舐著爪尖鲜血,金瞳冷冷扫视眾人。
“小弟!“
“舅舅!“
赵无期和墨临安的悲呼中,满朝文武看著赵无恤轰然倒下的尸体,冷汗浸透重衫。
凤倾城广袖中的手指猛地掐入掌心,一阵心惊肉跳。
“没有人,可以在孤的面前大呼小叫!”
墨临渊淡漠地道,“更何况,赵无恤竟敢放走孤要杀的逆贼余党!此等阳奉阴违之徒,死不足惜!”
“墨临渊!!!”
赵无期瞳孔血红地看著墨临渊!
“看来,草丹阁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墨临渊淡漠地道,好似在宣判什么不值得一提的事。
赵无期双目赤红:“你敢动草丹阁,百草盟必...“
“那就杀。“墨临渊抬眸的剎那,殿內千盏灯同时爆燃,“杀到无人敢与你们为伍,杀到...炼丹师跪著求孤开恩。“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
多少年了,从未有人敢挑战丹师超然地位。
“炼丹师?“墨临渊突然轻笑,指尖血蛟突然化作丈余赤练,“在孤眼里,与芻狗何异?“
恐怖的杀意如实质般碾压全场,几位文官当场失禁。
“夏国疆土之上...“墨临渊抚摸著血蛟,声音轻得像在討论今晚的月色,“不该有第二个声音。“
“记住——“
“这夏国的天,从来只有一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孤是这夏国万里疆土的王,顺孤者生,逆孤者亡!”
整个九霄宫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