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叩谢王恩!”
罗靖忠更是跪伏在地,白的髮丝垂落在金砖上。
这位素来以铁面著称的老臣,此刻神情动容。
“起来吧!”
墨临渊开口。
话锋一转,“南方六国之地,孤志在必得,下去准备三十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而准备各种攻城军械!”
他不需要和眾臣商议,他所做的决定,没有人可以反驳。
眾臣也已经习惯这位的行事风格,更不会提出反对。
南方六国,本来就是夏国的疆土,当年的夏国即使东逃,可在这东部十二国,攒下了三十六郡之地,若非有赵国干预,夏国也不会丟失十五郡国土。
也不会坐视南方六国做大!
“是!”
眾臣领命!
北境的寒风裹挟著王令,穿过烽燧郡斑驳的城墙。
当官员颤抖著念出“立平妖丰碑“、“英烈祠”时,围观的人群突然静默。
一个鬚髮皆白的老兵踉蹌著扑到告示前,枯瘦的手指摩挲著“铭刻所有参战者姓名“的字样,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我儿...我儿的名字能刻上去吗?“
老妇人怀抱著半块焦黑的腰牌,那是她儿子在死后所留下的唯一遗物。
霎时间,整条长街哭声震天。
卖炊饼的王老汉丟掉了擀麵杖,他三个儿子都埋在了断角关外;有儒士撕碎了《祭侄文稿》,那篇悼文终於有了更好的归宿;就连向来泼辣的酒肆老板娘都瘫坐在门槛上,怀中紧抱著丈夫留下的残缺战甲。
“大王万年!“
突然有人嘶吼出声,这喊声如同星火燎原。
戍边城北门的守军集体以枪顿地,他们身后是无数点燃的往生灯,每盏灯罩上都写著阵亡同袍的名字。
此刻正顺著北风飘向陨龙山脉,仿佛要为那些埋骨他乡的亡魂引路。
太极殿!
“轰——“
墨临渊手中的硃笔突然炸裂,眼前的世界在剎那间褪去色彩。
他的视线骤然拔高,化作一条盘踞九天的金色蛟蟒。
这头二百一十丈的国运之灵正在疯狂蜕变,每一片鳞甲都倒映著北境景象。
戍边城外,十万百姓跪拜高呼“大王万年“,每声吶喊都化作一缕金芒匯入蛟蟒;十大关城中,沉寂多年的战魂执念升腾而起,凝成血色符文烙印在蟒首。
最震撼的是六千里陨龙山脉,那些被妖族占据数千年的土地,此刻正被金色国运一寸寸浸染,山脊线上浮起古老的“夏“字碑文!
“昂!“
蛟蟒突然人立而起,身形暴涨至二百七十丈。
新生的蟒尾扫过之处,陨龙山脉的妖气如雪消融。
墨临渊能清晰感知到,每寸新纳入版图的土地都在向王都方向输送元气,这种输送大部分都向北境四郡逸散,可还是有三成左右引入王都之中。
在这种趋势下,从王都到北境四郡,那些先天以下即將临境的夏人,体內都开始涌动破境的气息。
当视角回归肉身时,墨临渊发现掌心正跳动著金色国运之火,火苗中隱约可见北境孩童在英烈祠前献的画面。
“大王!”
黄安神色惊慌地看著墨临渊,不知对方手中的主笔为何突然炸裂。
“孤没事!”墨临渊摇摇头,“特使派出去了没?”
“六位特使已经派出去了,有六阶青羽鹰为坐骑,最多五日,林国、枫国边境便会出现我们的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