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天河县的码头上,一艘艘木船系在岸边,隨著江水轻轻摇曳,江水平缓流淌,波光粼粼,倒映著岸边的垂柳和远处的山峦。
虽是大早,但早已人来人往,喧闹声此起彼伏。
行人们或肩挑背扛著行囊,或牵著牲畜,等待著船只的起航。
计萧也与家人来到渡口,他身著白衣,身姿挺拔,面如冠玉,格外引人注目。
……
“娘,我都知道了,不用一遍又一遍的说了。”
到了渡口,一路上计萧已经听著母亲嘮叨了小半个小时,说了一遍又一遍中途的注意的事情,也是无奈的紧。
“萧儿,你从小到大就没出过远门,娘实在担心啊……”计母眼中噙著泪水,就是捨不得计萧离开。
计瑞先受不了夫人这般嘮叨,打断了计母的叮嘱,上前拍了拍计萧的肩膀,说道:
“萧儿,你从小就心智早熟,加上你的武艺也早已超过了为父,加上同行负责保护你的二十名我忠烈侯府的私军精锐,安全这方面,为父倒是不怎么担心,总之,行走江湖务必要谨记,小心驶得万年船,任何时候都要多留一份心眼。”
计萧天神神力,筋骨资质之佳,世间罕见,他十岁练武,十三岁时武艺就已经超过了他父亲,如今十六岁,按照他父亲计瑞的说法,当今天下能贏过他的不超过两手之数。
“孩儿谨记!”计萧认真的回道。
除了与父母的別离外,计萧的四个贴身丫鬟此时也是泣不成声,手中紧紧握著为他准备的行囊。
“公子,你带上我们吧,路上我们也好为你洗衣暖床,你一个人什么都不会做的呜呜……”几个丫鬟一边抽泣,一边拉著计萧的衣袖,想要计萧带上她。
“好了,又不是什么生死別离,我就出门几个月就回来,好好在家里呆著。”
计萧与父母、丫鬟一一道別之后,拿过行囊便踏上了楼船。
天河县依滦河而建,滦河是大乾境內有数的大江,航运十分繁忙。
相比陆路,乘船自然更加方便且舒適,省很多力气。
“父亲,娘亲,你们早些回去吧,不用担心我!”计萧踏上船身后,立刻回头对著家人挥手道別。
“萧儿,路上一定要小心啊!”计母看著船只慢慢划远,最后又大声的叮嘱,眼里满是对儿子的担忧。
船只隨著江水的流动,双方的视野中都可以看到对方的身影越来越小。
正当计萧准备转身进入船舱时,平静的水面忽然就被打破了。
只见数不尽的白鳞大鱼爭相跃出水面,空气中瀰漫著水溅起的雾气,那密密麻麻的鱼儿不断地跃出、落下,此起彼伏,形成了一幅连绵不断的动態画卷。
“快看!那里发生了什么!?”
“我的天啊!”
“出什么事了!?”
人们看到这般场景,纷纷惊嘆不已。
那壮丽的景象围绕著一只楼船,而计萧此时正站在船头,成为这奇景的焦点。
无数的白鱼爭相跳跃,不时有鱼儿撞在船身,发出砰砰的声响,引得船夫和同船的人纷纷跑出来。
而站在船头的计萧更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些白鱼似乎就是在朝著自己涌来。
怎么会这样?
计萧心中大为不解。
……
河畔处的计瑞瞪著这惊奇的一幕,下意识的轻喃:
“白鱼登舟……”
“白鱼登舟?老爷,什么是白鱼登舟啊?”一旁的顰儿听到这话,好奇的问道。
“传说周武王伐殷,王驾舟至河流正中,河中出现白色的大鱼跃入舟中,因为殷商尚白色,船象徵国家,白鱼入王舟,则代表天命所归,为殷亡周兴之兆,后人也用此来形容好兆头的开始……”计瑞解释道。
“那不是好事吗?”
几个丫鬟听了,顿时面带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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