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计萧一时愕然,目光深深聚焦於这位头髮白的老者。
老者穿著一身粗布白袍,虽不显富贵,但乾净整洁,他在说出此话后,拄著拐杖,自信的站在原地,等待著计萧的回覆。
当街说出这样的话,要是搁在十几年前,怕是都要被拉去砍头了。
虽然计萧当然不会在意这点,可即便看出老者多有不凡,但上来就说出这样的造反言论,要是让他父亲计瑞知道了,恐怕直接就给他关牢里了。
“敢问老人家名讳?”他拱手施礼,用平和的语气问道。
“乡野村夫,不值一提。”
老者摇了摇头,一双苍目也在仔细观察著计萧的动作、神態,出生世家却不显倨傲,平易待人且无架子,武艺超群而不尚武,心中对其越发认可,越看越是满意。
见对方不肯透露姓名,计萧也不纠结这个。
“老人家,我或许相信,您確有这份智谋,但我计家无意於图谋天下,您还是另择高就吧,告辞!”
计萧拱手道別,隨即驾马前行。
见计萧离去,老者也不阻拦,只是看著计萧离去的背影,兀自一嘆。
这时,一旁走出来一个童子,见老者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似有感慨,不禁疑惑道:
“爷爷,人都走了,您还在这看什么呢?”
老者摇了摇头,颇为惋惜的说道:
“如今天下崩坏,各方都对那张龙椅虎视眈眈,忠烈侯却抱守一隅,愚忠不改,迟早祸延家人,而这小侯爷虽龙凤之姿,却为父所囿,不得展翅,惜哉……”
童子听了老者的话,若有所悟又似云雾中,短暂思索后,好奇地问道:
“那爷爷,接下来我们去哪呢?可是要去滕王那儿?对方已经派人来催七八次了,诚意想必足够了吧?”
老者冷笑一声,不屑之中带著一分轻蔑:
“滕王……志大才疏,內表不一,不过一庸人罢了,成不了大事。
“那鄔州刺史、巴英侯这些人呢?”童子又问道。
“皆不足与谋啊……”老者摇头,目光依旧看向计萧离去的方向,即便此刻计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街角。
“唯独这计家小侯爷,智勇兼全,才德皆备……本以为神龟献宝之事是以讹传讹,却不料竟真確有其事,而且来了这天河才知道,凤鸣祖山,剑斩白蛇……呵呵,这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啊!”
“既然爷爷你都认可他了,为什么不主动上门去说呢?以您的才学,只要稍微显露一些,別人都会接纳你的。”童子不解中又带著丝丝埋怨,“我们都快没钱住店了……”
老者摇了摇头,语气莫名的说道:
“你一幼童又明白什么……草茅下士,求謁贵人,免不了为人所轻,为人所轻者则言不中用,无益矣。”
言罢,老者转身步入酒馆,童子於其后只得无奈相隨。
……
计萧回到家中。
此刻晚宴的菜餚已然准备妥当,计萧的父母早已在桌前等候,见计萧归来,计瑞率先发问:
“怎么回来这么晚?”
“路上碰到个老人,耽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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