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六月,灼灼烈日高悬於天际,毫无保留地倾洒著炽热光芒。
值此烈日之下,士兵自然不能再继续操练,除了巡值的士兵外,大多都在阴凉处休整。
计瑞与计萧父子二人此刻正围在沙盘前,商討著当前的情形,一同参与此次商议的,还有周虎、刘豪等一眾军队核心將领
计瑞拿著一小块木件放置在沙盘一处,所处的地点正在標註为天河的地名周边,一边开口交谈:
“近来西沙那边派来的斥候越来越多了,逼得我军的斥候都不得不收缩回近处,今早东南方向的那片洼地如今已经开始有匪军驻扎,最多明日,敌军应该就能集结完毕,萧儿,现在心中怎想?”
计萧盯著沙盘周边围绕的敌军布局,眉眼中颇有几分凝重的味道。
只因就在几天前,潭州那边突发变故,刺史乐靖竟被手下將领杀害,麾下乱兵瞬间如一盘散沙,分作数股,至今仍在各地作乱。
如今这情形,指望朝廷的平叛大军赶来支援已然不切实际,当前只能依靠他们天河独自面对以柳林山为首的西沙义军。
柳林山在东进途中,一路吞併了几支流民队伍,使得起义军的规模急剧膨胀,如今已然达到上万人之眾。其势头正盛,大有席捲荆、扬二洲的磅礴声势,而且还有继续扩大的趋势。
“主动出击?”计萧沉吟许久后,指著沙盘上东南方向的那一处洼地,“这片洼地平缓开阔,地势一览无余,不用担心对方会设下埋伏,今日便可带人衝杀一番,挫一挫敌军的锐气。”
“为父亦是这般想法。”计瑞頷首,眼中闪过一丝讚许,“虽然匪军数倍於我们,但论士兵之精锐,对方是远远不及的,所以我们不能怯战。”
计瑞话音刚落,周虎那粗獷的声音便在营帐內响起:
“侯爷,只需拨给我一千五百兵士,末將愿带领他们直捣敌营,定將那匪军杀个片甲不留!”
然而,周虎话音尚未完全消散,另一名將领刘豪也大步上前,抱拳请战,声音洪亮:
“侯爷,末將不才,亦愿出战!”
计瑞见眾將士气高涨,各个踊跃请战,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但想了想,目光却是看向了计萧。
“萧儿,首战干係重大,此战由你去如何?”
听见此话,心中自是毫无异议。
原本他也正打算请缨带兵出击,只是念及周虎、刘豪这些皆是军中老將,加之自己身份特殊,不便与他们爭抢此次出战机会,如今计瑞主动开口,他自然不再推辞,当即抱拳应道:
“孩儿谨遵父命!”
周虎与张豪二人见分摊到了计萧头上,彼此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释然,皆是没有再坚持。
计萧雷厉风行,迅速点齐一千兵马。
周彦峰率领天河营士兵出城,列好阵仗,只待计萧一出城门,便即刻如影隨形,紧紧跟隨在计萧身后。
另一边,西沙匪军的营帐之中,柳林山正与手下將领商討如何破城,底下人也正在安营扎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闯入营帐,匯报计萧率兵来袭,所带士兵约千人左右。
原本喧闹的营帐,剎那间安静下来。
柳林山扫视营帐內眾人的表情,只见眾人皆低头不语,竟无一人敢挺身而出请战,额头上不由得冒起青筋。
此时营帐之中,也有后来才加入柳林山阵营的人,见得眾人如此安静,不由得诧异不已,开始小声朝身边的人询问如何回事。
而场中唯一的穿著长袍的老文士,此刻亦是观察著眾將的脸色,见眾人皆是有些畏惧,於是諫言道:
“柳公,此战乃首战,对军心影响甚大,万不可有失,若是能拿下那计家子,天河之难可去大半矣,务必倾力而为。”
柳林山听了老者的话,心中深以为然,当下神色一凛,高声发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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