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依您之见,该从何处著手最为妥当?”计萧虚心问道。
閭承不紧不慢地竖起三根手指,沉稳说道:
“有两处地方,务必在一个月內全部拿下!其一为安水关,此乃水运之咽喉要道,且与天河距离极近,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其二是泽乡,此地虽稍远,但自潭州兵变后,聚集了四千多朝廷散军,若能將这些散军收编至天河军,便能在极短时间內壮大天河的实力,如此一来,便有了爭夺荆襄一带霸主之资格。”
“当前这还不够,之后务必要拿下的便是泽春,泽春乃是有名的產粮大县,整个荆州一成的產粮都出自泽春,拿到这个地方,方能確保粮草无忧,足以供给两万士兵所需。”
“待回去之后,我即刻与父亲商议此事!”计萧不假思索,立刻回应道。
“如此甚好。”
閭承微微頷首,伸手轻抚鬍鬚,面露欣慰之色。
只是听到计萧提及计瑞,他浑浊的目光微微一动,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侯爷么……小侯爷,老朽有一言,本不该说出口,但是此话又不说不行。”
计萧一怔,立刻道:“先生但说无妨!”
閭承嘴唇轻启,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后,却又摇了摇头,轻嘆一声:
“罢了,还是不说为好,想必小侯爷心中自有思量,此话实非老朽该妄言的。”
见閭承如此,计萧似乎猜到了对方欲言又止的內容,沉默片刻后,也未再继续追问。
不久,天色渐晚,计萧带著老者和童子,就此踏上了归程。
……
“泽乡……正巧昨日刚收到来自泽乡的请援信。”
计瑞听了閭承的諫言,沉思片刻,露出愁容。
“那里现在驻扎的將领是蓝子和,此人本侯倒也认识,,颇具才能,且不说他是否有自立之心,如今天下离乱,这样现成的精锐兵马,恐怕各方都爭著要吧?本侯未必能说服他来加入天河,毕竟如今本侯手中的兵力与他相比,並无太大优势,他又怎会轻易投靠呢?”
“侯爷,此事大有可能。”
閭承胸有成足的说道:
“像蓝子和这等出身朝廷武將的人,向来不太瞧得起各方起义军的泥腿子出身,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向匪军投降的,而如今荆北反王匡道玉、西沙匪军柳林山等势力都对泽乡虎视眈眈,正巧天河刚刚大胜一场,那蓝子和想必也是听闻了此消息,才会想到向天河求援,我等可派出一支援兵,助其抵抗匪军,只要展示出足够强大的武力与气魄,再加上满怀诚意的允诺,想来对方没有理由拒绝。”
“有理……”计瑞认可閭承的话,当即转头看向计萧,“萧儿,此事便由你去罢,你去的话,为父是极为放心的,明日上午便启程,带两千兵士前去泽乡,助其抵抗匡道玉。”
“两千!?”计萧吃了一惊,“但这样天河不是连守城的士兵都不够了吗?”
“放心,斥候那边已经传回消息,柳林山暂时已退去,加之你前几日在城外大杀四方,威名远扬,如今天河的百姓踊跃参军,就连隔壁县都有不少人赶来,要加入天河军,这几日士兵补充得相当迅速,虽说训练时间尚短,但用於守城还是没有问题的。”计瑞笑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