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江城。
大雪纷纷扬扬,没有停歇的意思。
厚厚的雪,积压在光禿禿的石榴树枝上,积压在青瓦屋顶与院墙上,也覆盖了那片许久无人打理的微缩景观。
灰褐色的石榴树下,江心月惯常使用的躺椅依旧摆在那里。
躺椅上,似乎有个人,可那个人早已被雪掩埋,成了一座小小的雪丘。
刷!
就在这时,湛湛青光一放即收。
下一刻,小院中豁然多了一道身著火红流仙裙的倩影。
......
江晚棠出现时,躺椅上的“雪人”似乎拱了一下,却没了后续的动作。
她垂下细长的凤眸,神情复杂的望著躺椅上的女儿。
她能感受到女儿內心中的那份枯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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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一个宗师,明明知道身边多了个人。
江心月莫说起身看一眼了,竟连精神力的本能探知都懒得做。
“唉......”
一声长嘆,在寂静的小院中传盪开来。
整个人“埋”在雪中的江心月,身子明显抖了一下!
这声音......
好熟悉......
噗嚕嚕!
猛地坐起身,震落了满头的雪沫。
江心月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江晚棠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看清了,真的是她,不是幻觉。
下一刻,她脸上的茫然褪去,眼泪决堤。
“妈——!”
她扑进江晚棠怀中,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嚎啕大哭。
她的嗓音沙哑到不成样子,抽抽噎噎地哭诉。
“妈,我孙女儿死了......她死了......”
江晚棠鼻头莫名发酸,可想到自身背负的使命,她旋即硬起心肠,冷声道:“別哭了,人没死。”
“啊?”
江心月哭声一顿,茫然抬头。
她看著母亲不像在开玩笑的脸,难以置信的情绪涌上心头。
紧接著,是几乎將她淹没的狂喜。
江晚棠从怀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玉符,言简意賅。
“跟我来吧。”
话落,她捏碎了玉符。
一阵青光涌动,將两人的身影彻底淹没。
青光散尽,小院中已经空无一人。
只余下那张孤零零的躺椅,很快又被新雪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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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园,小楼,客厅。
顾谨之坐在沙发上,盯著斜对面,母亲梁秋实与妻弟“李诚”的互动。
当然,说是互动,有些牵强。
任凭梁秋实如何努力,小男孩儿依旧是呆呆的,毫无反应。
唉......
无声嘆了口气,顾谨之的视线越过两人,透过客厅巨大的落地玻璃,望向窗外的漫天飞雪......
看著一片片雪沾在玻璃上,又被室內的温度所融化,他有些恍惚。
......
梁秋实无意间瞥到儿子的神色,心里同样不好受。
想了想,她將“李诚”抱到腿上坐好,看著顾谨之,刚要说点什么......
啵......
一道无形的涟漪扫过,梁秋实的动作剎那僵住。
时间......仿佛定格。
顾谨之心头一震,右手下意识伸向一旁的扶手侧面。
那里,他的佩刀“惊鸿”正斜斜倚著。
可是,他的指尖刚触到冰冷的刀柄,整个人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动弹不得。
紧接著......
唰!
阵阵青光涌动,勾勒出一胖一瘦两道人影。
他们就那么突兀的、毫无徵兆的浮现於客厅正中,浮现於顾谨之的近前。
......
面对顾谨之审视而警惕的视线,两人並未多言。
只见太乙將胖乎乎的大手伸入裤兜,摸索一阵,竟掏出个折成三角状的黄符。
“急急如律令!”
他故作严肃却仍自带喜感的念叨出声。
腾!
黄符无火自燃,倏地化作一道金光,飞入了“李诚”的眉心!
见到这一幕,顾谨之只觉头皮一炸,怒火疯狂上涌!
可还不待他愤怒的情绪彻底奔涌,便看到李诚呆滯的眸子,忽然变得灵动起来,仿佛被注入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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