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严冰弟弟的事情我也查清了。”苏挺说,“县里有个黑社会团伙,专门组织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针对节假日、国庆、春节回来的大学生或者已婚人士、外商,引诱他们上床,然后告他们强姦,派出所和公安出面定案。
涉事人往往用和解的方式了结,赔偿都得十万八万的。严冰因为在赴珠州考察期间立了功,又是公务员,所以只收了5万和解费。那个女孩叫黄颖,她说,她拿到手的只有1万。而赖泽红是那帮黑社会团伙的保护伞。”
“张猛是更大的保护伞吧。”
说这话时,王熙媛依旧从容镇定的。
“宝贝儿,你不感到气愤和意外吗?”
“难道我大发雷霆,手刃张猛?”她瞪了他一眼,隨后,缓缓一笑道,“你搞到了线索,值得肯定。我自有安排。”
“听说政法线都是他们的人。”
“伟人说的好,一切反对派都是纸老虎。再说了,谁说政法线我没有人?”
“谁?公安局长?”
王熙媛没有回答,神色沉静道:“再过一周吧,省委巡视组就进驻了,有些人一定会非常活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鹿死谁手吧!”
两人低语间,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而诡譎。
***
第二天一大早,苏挺会同团委、妇联、民政局、卫生局的同事以及媒体记者,带著慰问品来到了裴怡君家中。
黄淑芬看见这么多人到访,一时愣在原地,粗糙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小苏?你这是……”
“阿姨,我们代表县里来看看。“ 苏挺將装著5000元现金的粉色信封塞进她掌心,上面写著“慰问金”三个字。
“谢谢,谢谢,这么多,这怎么好意思……”黄淑芬咧著嘴笑,可是眼角却含著泪。
苏挺鼻子一酸,这个女人多善良啊。上一世,她和裴怡君一样,从来没有嫌弃过那个窝囊无能的姑爷。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蜷缩的小小身影上,六岁的裴倩倩戴著针织帽,苍白的小脸几乎陷进枕头里,大眼睛却亮得惊人,看见陌生人,怯生生往母亲身后躲,露出一截细如麻杆的手腕。
“孩子化疗后头髮掉了一些。她爱美,大夏天的非要戴个帽子。“ 黄淑芬声音发颤,抹了把眼角。
家里这个样子,大家也不想多待,也不好多问。
於是,卫生局的工作人员快速审核了医疗资料,电话询问了医院,確定了小女孩患的是小儿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大概30万费用,而且也不一定立即能配对成功,还要等。
而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已经支起桌子现场办公,印表机 “嗡嗡“ 作响。
很快,裴倩倩就纳入了县里需要帮扶救助的名单里。
等到其他工作人员先行离开后,苏挺特意留下来,跟黄淑芬说私密话,也为下一步应对张猛的出招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