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沉默片刻，缓缓道：“若是散修得到……“他目光深邃，?“便如同小儿持金过闹市，你自行决断。“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將纸条收好，转身离去。

老者独自站在观星台上，望著天边渐沉的暮色，喃喃自语：

“掌仙葫芦现世……那位陈圣尊，又会在何时现身呢？“

“哎，这天下，终究是要乱了……“

……

与此同时——

八象门，药园之中！

此刻，韩煜捧著玉葫芦的手正在微微发抖，葫芦口那一线银光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格外神秘。他小心翼翼地將葫芦倾斜，一滴晶莹剔透的灵液缓缓滑落，悬在葫芦边缘欲坠未坠。

“这到底是什么...“韩煜喃喃自语，目光扫过简陋的木桌，突然落在角落里几株蔫头耷脑的幼苗上。那是他前几日在药园外围隨手采来的野草，原本想给这冷清的小屋添些生气。

他迟疑片刻，將灵液滴在最小的一株幼苗根部。

“滋——“

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那株原本只有两片嫩叶的幼苗突然剧烈抖动起来。韩煜瞪大眼睛，看著嫩绿的茎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叶片层层舒展，转眼间就长到了半尺多高。

“这...这怎么可能！“他惊呼出声，又急忙捂住自己的嘴，警惕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心跳如鼓，韩煜颤抖著手再次倾斜玉葫芦。第二滴灵液落下，幼苗的叶片边缘泛起一层银光，茎秆变得更加粗壮。第三滴滴下时，整株植物突然绽放出七片锯齿状的叶子，叶脉中流淌著淡淡的灵光。

“七叶灵参？“韩煜倒吸一口凉气，这正是药园中心那片禁地里，八象门耗费无数灵石培育的珍稀灵药。据说一株成熟的七叶灵参，足以让通玄境修士突破一个小境界。

他颤抖著数了数桌上的幼苗，又看了眼玉葫芦中剩余的灵液。估算之下，若是全部用完，恐怕能催生出十几株这样的灵药。

窗外的月光忽然被乌云遮蔽，屋內顿时暗了下来。韩煜猛地惊醒，连忙將玉葫芦塞紧。他手忙脚乱地將那株七叶灵参连根拔起，塞进床底的暗格，又將其余几株催生到一半的幼苗揉碎，从窗口扔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他后背已经湿透。韩煜死死攥著玉葫芦，脑海中闪过墨道人阴鷙的眼神和药园禁地外那块“擅入者死“的木牌。

“这东西...“他咽了口唾沫，声音乾涩得不像自己的，“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小心翼翼地將玉葫芦藏进贴身的暗袋，韩煜又检查了三遍门窗，这才吹灭油灯躺下。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嚇人，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利用这个意外发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