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老爷子也知道,祝云舒把这孩子疼到骨子里,肯定不会让她来个娃娃亲的,也只能作罢。
盼盼撇了撇嘴。
她才不要留下呢。
而且她才不要和那个幼稚鬼小哭包一起玩。
吉普车晃晃悠悠,一路开到了火车站。
祝云舒抱著盼盼下了车,陈北川和楚建军帮著她俩拿行李进站。
映入盼盼眼帘的是一辆绿皮火车,在她穿越来之前的时代,已经基本上被高铁取代,但是现在还是最主流的跨省交通工具。
由於是前往奉天的专列,当中也有很多下放人员。
有自愿下乡的知青,还有一部分是非自愿参与劳动改造的人员。
这两类人的差距相当大。
自愿下乡的,三五成群,神情激昂,甚至有些熟识的人聚集在一起,嘴里唱著红歌。
至於非自愿的人……
有的人愁眉苦脸,神情低落。
甚至有些重刑犯是戴著手銬、有人押送的。
咦?
盼盼目光一凝,她拉了拉祝云舒的手,指著不远处的列车门口。
那边传来了女人状若疯魔的哭叫声!
“不!我不要去北大荒!我不要劳改!!”
“呜呜呜!我是被人害的,不要啊!!”
这声音不是卫秀秀是谁?
祝云舒寻声看去,却见卫清远已经被推上车了,而卫秀秀披头散髮,死死地抓著车门不放,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自己不上车一般。
这哭嚎声,自然吸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
有不少人就上前,问那押送的看守:
“这位是……她为啥说自己是被人害了啊!”
“是啊,她是犯了什么罪?”
看守没好气地说:
“这人就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我跟你们说,別被她样子骗了!”
“她是个私生女,贪图原配女儿的东西,跟她哥哥合谋,给原配女儿下药,还找了男人去侮辱对方……没想到出了差错,药被自己和她哥一起喝下去了……”
一时间,火车站的路人咋舌。
“啊??这种事都能干的出来?”
“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这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也太狠了……”
“她哥也喝了药,那岂不是……”
卫秀秀被硬是塞上了车,车上的眾人对她和对卫清远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卫清远嫌她多事,和她刻意挪开了点距离,看向窗外。
然后,他的目光一凝。
“祝云舒!祝云舒也要去东北?!”
卫秀秀看向窗外。
窗外,祝云舒抱著女儿,两人衣著体面,旁边陈北川和楚建军帮著提大包小包。
几人正要往车头的包厢软臥走。
不知道是不是被车厢內的声音吸引,卫秀秀能感觉到,祝云舒母女两人淡淡地隔著玻璃和她对望了一眼。
光是这一眼,就足够让卫秀秀彻底破防。
她本来以为,自己能害了人之后,去香江吃香喝辣,没想到……现在要被迫去北大荒劳改的成了她……
而本该被当成破鞋磋磨的祝云舒,却风风光光地要去东北找霍青山。
霍青山再怎么样也是个团长,足够让祝云舒衣食无忧。
而她呢……
想到北大荒的环境,想到即將面对的苦日子。
悔意涌上心头,卫秀秀一时间泪如雨下,放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