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衣服嘛?
他倒要看看这照片上到底......
他愣住了,照片上的小孩虽然瘦弱,但不难看出来,跟他小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陆宴泽小时候的照片。
只存在於文字上的虐待,被一张照片给具象化,老二突然感到不知所措起来,照片上的陆宴泽才多大?看起来那么小,他跟安安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在干什么?
他恍惚记得他跟安安小时候光是保姆就有三四个,吃的喝的,都是顶尖,更別提家里专门给他们打造了各种供小孩玩乐的房间
那些房间直到现在他们长大了,几乎不怎么去了,还在为他们保留著。
老二抿著唇,大哥的手指细细的抚摸了一下小孩消瘦的脸庞,隨后低声道:“是我们搞错了,他受了这么多的苦,我们应该加倍对他好的......”
他拍了拍老二的肩膀,他知道老二向来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所以他也没有藏著掖著,將亲子鑑定的事情仔仔细细的给老二讲了讲。
陆宴修当场愣在原地,大哥沉声道:“这件事我会调查,你不要再跟安安联繫,安安他......”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或许並不像我们想像中的那样,还有他亲生母亲落水这件事,跟他也不一定完全没有关係。”
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巧?一个浑身是水,一个就恰好溺死了。
末了他又补充道:“你要为之前的事跟小泽道歉,至於他原不原谅你,那就看你自己了。”
老二心里慌得厉害,也不管大哥在说什么,只一个劲的点头,大哥只当他听进去了,颇觉欣慰,他將这张很有可能是小泽小时候唯一的一张照片给小心翼翼的装进口袋。
犹豫了一下,连同地上的奖状和出生证明一起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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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陆宴泽一坐上车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他是真的困得厉害,温嘉然原本有很多话想说,最后还是默默的闭上的嘴,陪著他一起进入了浅眠。
司机见状,体贴的放缓了速度,到了陆家后也没有贸然的叫醒陆宴泽,而是在车里开了温度適宜的空调,自己一边刷手机一边等著老板家的小孩自己睡醒。
打工人的摸鱼方法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但很可惜的是,车內的环境並不適合睡觉,陆宴泽没一会儿便醒了过来,他衝著一脸遗憾的司机点了点头,默默的下了车,一路如游魂一般找到自己的房间,一头栽进了床上。
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下一秒,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然然?”
没有人回他,陆宴泽的心开始怦怦跳,脑袋也有些晕,他又问了一句:“然然?”
屏气凝神间,少年带著朦朧睡意的声音响起:“嗯?怎么了?啊,到家了啊。”
怦怦跳的心终於落回了原地。
陆宴泽翻了个身,双手枕在头下望著天板:“抱歉,打扰到你睡觉了,你接著睡吧,不用管我。”
温嘉然有些懵,他觉得陆宴泽不是那种莫名其妙吵人睡觉的人,所以他关切的问:“你是有什么事想说吗?没关係,我已经不困了。”
这种隨时隨地都在身边的感觉......
心臟像是被泡进了蜂蜜水里,甜的他不知所措。
陆宴泽突然笑了起来,他声音温柔的说:“好喜欢你啊。”
温嘉然:“???”
陆宴泽盯著天板上熟悉的身影,愉悦的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他说完还觉得不够,將两只手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一个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自从时间不一样后,温嘉然就无法看到陆宴泽的所思所想了,他只能疑惑的看著他一通翻箱倒柜后,用剪子拆了一件红色的毛衣。
温嘉然:“......?”
他试探性的发问:“你在干嘛?”
陆宴泽没有说话,他一脸认真的从毛衣上拆下来一根红色的毛线,仔仔细细的绑在了左手的小指上,將另一端系在了右手的小指上。
隨后,他將手高高举起,对著灯光照了照,满意的不行。
那是月老精心编织的红线。
两端红线的尽头,是同一颗跳跃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