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交错而过,剑气纵横三千里。
邓太阿手中那柄桃枝微微颤动,枝头三朵粉白瓣飘然坠落,他身后百丈雪崖轰然崩塌,积雪如瀑布倾泻而下,轰鸣声震彻山谷。
雪崖再次震动,这次是整个山体开始崩塌。
两个人脚下土地碎裂,积雪如怒涛翻涌。
邓太阿脚尖轻点,身形飘然后退,桃枝在身前划出一道弧光,將扑面而来的雪浪一分为二。
待到雪崩止息,烟尘渐散,邓太阿立於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桃枝斜指地面。
他眉头微蹙,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雪崖。
赵渊不见了。
就这么直接消失在了他的目光中。
“这个年轻人,真挺厉害的,竟然接连化去了我十二剑?还打退了我的太阿剑?”
邓太阿自言自语地道,“难怪可以击退曹长卿了,不愧是离阳皇室,果然底蕴深厚。”
“咳咳咳!”
就在邓太阿自言自语的时候,一边的齐练华却是突然重重咳嗽了起来。
邓太阿这才反应过来,然后上前將他扶起来。
“没事吧?”
“没事,就三条肋骨被打断了而已。”
齐练华勉强一笑,在邓太阿扶起来之后,当即上手接住了肋骨,同时以真气固定后,这才算是鬆了一口气。
他看向了邓太阿,沉声道,“这小子,居然接的住你的十二飞剑,只是老朽刚刚觉得,他对你的十二飞剑尚且有一战之力,为什么会突然逃走?”
邓太阿摇了摇头,“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
两个人打算先前往北凉王府。
可就在半路上,他又看到了带著人赶来这里的北凉王徐晓,在看到邓太阿的时候。
徐晓心下一喜,毕竟就连桃剑神都赶到了,那做事情就容易很多了。
然后看到齐练华的时候。
徐晓又是直接愣住了,他试探性地问道,“您是,岳父大人?”
齐练华隱姓埋名在北凉王府,就连徐晓也不知道,所以徐晓不知道齐练华是谁,这倒也很正常。
但这个时候的齐练华,显然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女婿徐晓。
“徐晓。“齐练华直呼其名,声音沙哑如砂纸磨过铁器,“龙象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徐晓出奇地平静,並没有因为徐龙象的死表现得很伤心。
再来之前,他已经提前伤心了一遍。
他只要后面可以保住徐凤年就够了。
这不是徐晓冷漠无情,而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哭哭啼啼地也无法改变。
唯一能做的,就是亲手杀死赵渊。
他看向了邓太阿和齐练华,“龙象死了,既然无法挽回,那就保住凤年的命最重要吧。”
齐练华和邓太阿两个人点了点头。
然后,一群人便在齐练华的指路下,跟著前往了东边的道路。
突然,在一处悬崖峭壁边。
徐晓勒住韁绳,眉头紧锁。
这位北凉王虽已年过半百,但那双眼睛依旧如鹰隼般锐利,他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目光落在前方悬崖边那辆损毁的马车残骸上。
“王爷,是世子的马车!“后方的韩嶗山惊呼一声,声音里带著掩饰不住的颤抖。
齐练华早已翻身下马,白须在风中飘动。
老人几步跨到马车残骸前,枯瘦的手指抚过断裂的车辕,眼神陡然一凛。
“有那个小子乾的。“
徐晓下马时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但很快稳住,他走到悬崖边,俯视下方云雾繚绕的深谷,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发白。
“搜。“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
亲卫们立刻散开,沿著悬崖寻找可能的路径下谷。齐练华却站在原地未动,闭目凝神,似乎在感应什么。
片刻后,他猛然睁眼:“东南方向三百步,有处缓坡可下。“
徐晓二话不说,大步朝齐练华所指方向走去。韩嶗山急忙跟上:“王爷,让属下先...“
“滚开。“徐晓头也不回。
悬崖下的雾气更浓,湿冷的空气里混杂著血腥味。徐晓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在奔跑。
这位曾经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北凉王,此刻背影竟显出几分佝僂。
“在那里!“齐练华突然指向一处灌木丛。
徐晓衝过去,拨开灌木的瞬间,他的呼吸停滯了——
徐凤年仰面躺在血泊中,白衣已被染成暗红。
那张总是掛著玩世不恭笑容的脸此刻惨白如纸,嘴角还掛著未乾的血跡。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胸口那道贯穿伤,血肉模糊中隱约可见白骨。
“凤年...“徐晓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他跪下来,颤抖的手悬在半空,竟不敢触碰儿子,生怕一碰就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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