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所有人最想不到,也都十分面色古怪,不管怎么样,西楚亡於离阳之手,而且名义上属於灭国,可现在离阳却公然承认西楚存在?
这是,打得什么注意?
信息量真的很大。
赵渊神情不变,接过了这一道圣旨。
赵淳欣喜地看著这位天生奇才的皇儿,心里满是欣慰,有这位麒麟儿,离阳无碍。
婚礼就定在三个月后。
太安城的春,总是来得迟些。
三个月后,太安城万人空巷。
从皇宫到九皇子府的红毯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禁军持戟而立,將人群隔开。
孩童们骑在父亲肩头,女人们踮起脚尖,都想一睹这场皇室婚礼的盛况。
“听说那西楚公主美若天仙!“
“嘘,小声点,什么西楚公主,现在该叫九皇子妃了...“
“陛下真是仁厚,连亡国公主都这般厚待...“
议论声如潮水般在人群中涌动,直到礼炮齐鸣,才骤然安静下来。
赵淳高坐於鑾驾之上,看著前方那对新人缓缓走来。
赵渊身著大红喜服,俊朗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姜泥则顶著沉重的凤冠,每走一步,珠帘便轻轻晃动,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当两人在御前行礼时,赵淳注意到姜泥的手在微微发抖,他的目光扫过观礼的人群,在角落处捕捉到一抹青色身影。
但是赵淳,並没有在意。
“平身。“
赵淳微笑著抬手,“今日朕心甚慰。九子赵渊,温良恭俭;新妇姜氏,贤淑端庄。特赐南海明珠十斛,黄金十万两,另加封赵渊为靠山王王,赐府邸一座。“
姜泥透过珠帘,第一次看清了这位离阳皇帝的面容——那含笑的眼睛里,藏著令人心惊的算计。
礼成后,赵淳独自站在高台上,看著新人远去的背影。
韩生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
“陛下,曹长卿离席了。“
赵淳点点头:“派人盯著,但不要惊动他。“
“老奴明白。”
赵淳转身望向西边,那里是西楚故地的方向,“传旨,减免西楚三州赋税三年。“
韩生宣躬身应是。
夜色渐深,太安城的灯火却愈发明亮。
婚宴的喧囂传遍全城,无人注意到一袭青衣悄然掠过屋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红烛高照,喜帐低垂。
赵渊推开新房雕木门时,扑面而来的不是新娘子身上的脂粉香,而是一缕若有若无的寒意。
“王爷。“守在门外的老管家躬身欲言又止。
赵渊抬手止住他的话,目光落在內室那扇半掩的屏风上。
透过薄纱,能看见一个纤细身影端坐在床沿,纹丝不动如一座冰雕。
“都退下。“他淡淡道,声音不大却让整座院落的侍卫婢女齐齐退出了三丈之外。
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赵渊迈入內室,顺手带上了门。
婚房內红绸遍布,案几上合卺酒纹丝未动。他的王妃——西楚亡国公主姜泥,穿著一身大红嫁衣,头上却未盖喜帕。
苍白的小脸在烛光下近乎透明。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中那把匕首。
刃长三寸,寒光凛冽。
正抵在她自己纤细的颈间。
赵渊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解开腰间玉带,將惊蛰刀连鞘放在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西楚皇室的神符,削铁如泥。“
他踱步到桌前,给自己斟了杯酒,“公主殿下拿它对著自己,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
姜泥的手指纹丝不动,刀刃已经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压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赵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