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国器今日穿了一身墨色锦袍,腰间悬著象徵家主身份的龙纹玉佩。
他面容肃穆,眼神复杂地看著自己的长子。
“敬城。“
“父亲。“
轩辕国器这位轩辕世家当代家主虽已年过六旬,却依旧腰背挺直如松,双目炯炯有神。
“你要去哪里?“
轩辕国器声音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轩辕敬城沉默片刻,“父亲心中已有答案,何必多问?“
雨幕中。
父子二人对视,气氛凝重得几乎凝固。
轩辕国器嘆了口气:“放弃吧,你不是老祖宗的对手,老祖坐镇徽山多年,不是你可以撼动的。“
“能不能撼动,我不知道,我也不考虑,我只要杀了他就行了。”
轩辕敬城微微张嘴道。
“住口!“
轩辕国器突然厉喝,重重顿地,一圈无形气浪荡开,將周围雨水震成雾状,“那是你老祖宗!“
轩辕敬城不退反进,向前一步:“以家族子弟为炉鼎练功,天理难容!父亲身为家主,不但不制止,反而助紂为虐.“
“轩辕家需要一位大天象境。”
“但这样会导致轩辕家名声皆失,所以我才要杀了他。”
“愚蠢“
轩辕国器冷笑一声,“以为凭你那点微末道行,真能撼动老祖分毫?这些年来,老祖一直知道你在干什么,你以为他不知道么?“
轩辕敬城微微一笑,“知道又怎么样?”
轩辕国器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表情,既有愤怒,又似有怜悯:“敬城啊敬城,你一向聪慧过人,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糊涂?老祖宗早已察觉你的异动,今日这一切,不过是个局。“
“你二弟敬意此刻正率领三百黑甲卫搜山,想要找到青锋,而你三弟敬宣...“轩辕国器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已带人去了你的居所。“
轩辕敬城摇了摇头,“也没什么,父亲,既然我有一个朋友可以打败你,你觉得我有没有能力保住我的妻儿,本来我不想在这里杀了你,但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办法了。”
轩辕国器瞳孔微缩,右手握住抱朴剑。
“你待如何?”
“先杀父亲,再杀老祖宗,除非父亲投降。”
轩辕国器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你做不到的。”
“得试试看!”
轩辕国器冷哼一声:“老祖宗说你是天象境,我到底想看看。”
他剑尖一抖,一道剑气割裂了轩辕敬城额前几缕髮丝。
“为何不挡?”
轩辕敬城不闪不避,任由髮丝飘落。
“让父亲一招。”
“好胆子!“
轩辕国器怒喝一声,身形如电,长剑化作一道白虹直刺轩辕敬城心口。
这一剑乃是绝学“白虹贯日“,已达指玄境巔峰,剑气所过之处,雪纷纷避让,在空中划出一道真空轨跡。
二十客卿见状,眼中皆露出敬畏之色。
家主这一剑。
只怕连金刚境强者也难以全身而退。
轩辕敬城只是轻轻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併拢,在剑尖即將触及胸口的剎那,精准地夹住了那势不可挡的一剑。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颤音迴荡在演武场上。
轩辕国器的身形猛然停滯,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他全力一击。
竟被儿子用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接下?
“这一剑厉害很多,我不能让了,父亲练得不错,但这一剑你用不出多少次的。”
话音未落,他双指一错,那柄由玄铁打造、陪伴轩辕国器三十年的抱朴剑竟应声而断!
“咔嚓!“
断剑落地,插入积雪中。
轩辕国器踉蹌后退数步,脸色煞白。
轩辕敬城忽然抬起了双手。
剎那间,天地变色。
暮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骤起,捲起漫天落叶,轩辕敬城青衫鼓盪,长发飞扬,周身三丈內的空气竟如水波般扭曲起来。
一股浩瀚如海的气息从他体內迸发,如同沉睡的巨龙甦醒,威压之强。
令二十名客卿齐齐后退三步。
天地同力,天象境?
轩辕敬城不言不语,双手缓缓抬至胸前。
隨著他的动作,整座徽山都开始震颤。
远处瀑布倒流,近处古树弯腰,仿佛整片天地都在向他俯首称臣。
云层中电光闪烁,雷声轰鸣,却不见一滴雨水落下。
二十名客卿面色惨白,有人已经握不住手中兵刃,天象境强者,举手投足间便可引动天地元气,已非凡俗武道可比。
轩辕国器抹了抹嘴角,“结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