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二叔等你多时了。“
轩辕敬意从巨石顶上跃下,剑尖直指她咽喉。
月光下,那张与父亲有三分相似的脸显得格外狰狞。
青锋的心跳几乎停止。
轩辕敬意,也是二品小宗师的高手,虽然不如轩辕大磐,轩辕国器,和自己的三叔,却也是个很了不起的高手。
起码轩辕青锋不是对手。
“你爹那个窝囊废,也配挑战老祖宗?“
轩辕敬意步步逼近,“不过正好,拿你去换他的命,倒也省事。“
青锋的手悄悄摸向锦囊。
“別动歪脑筋!“轩辕敬意剑锋一挑,割破了她肩头衣衫,“你以为就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
话音未落,青锋猛地侧身,三枚青蚨鏢呈品字形激射而出!
轩辕敬意显然没料到她敢反抗,仓促间只格开两枚,第三枚深深扎入他右肩。
“贱人!“
他怒吼一声,长剑如毒蛇吐信般刺来。
轩辕青锋一掌劈出,却被轩辕敬意拽住了肩膀,猛然一记手刀砸在了轩辕青锋的脖子上。
轩辕青锋顿时晕死了过去。
他伸手拨开侄女额前散乱的髮丝。
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此刻紧闭双眼,长睫在晨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他指尖在侄女颈侧一探,脉象紊乱却绵长。
“很好,正好可以送给老祖双修。”
几个客卿直接抬走了轩辕青锋。
轩辕大磐现在的居所建在悬崖边上,三面环崖,只有一条狭窄的石阶可以通达。
此刻,石阶上两名客卿正抬著一顶软轿艰难上行,轿中,轩辕青锋依然昏迷不醒,苍白的脸上沾著几缕湿发。
“快点!老祖等著呢!“
领头的老僕催促道,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尖锐。
软轿被抬进一座古朴的石屋。屋內点著数十盏长明灯,將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正中央摆著一张巨大的寒玉床,床上盘坐著一位满头黑髮的老者——轩辕大磐。
“来了?“
轩辕大磐睁开眼睛,眸中精光闪烁,完全不像百岁老人的浑浊眼神。
“回老祖,按您的吩咐,青锋小姐带来了。“
老僕恭敬地跪下。
轩辕大磐缓缓起身,走到软轿前。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拨开轩辕青锋额前的碎发,露出她光洁的额头。
“像,真像...“老祖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和你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老僕低著头不敢接话。
屋內静得可怕,只有长明灯的火焰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把她放到床上去。“
老祖突然命令道,声音里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护卫们小心翼翼地將轩辕青锋平放在寒玉床上,她的青色长裙在白玉般的床面上铺开,如同一朵盛开的。
“都退下吧。“
老祖挥了挥手,“明日午时再来。“
眾人如蒙大赦,迅速退出石屋。
屋內只剩下轩辕大磐和昏迷的轩辕青锋。
老祖站在床边,俯视著年轻女子姣好的面容,嘴角渐渐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缓缓抬手,指尖凝聚出一缕淡金色的气息,轻轻点在轩辕青锋的眉心。
“睡吧,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就会明白,能为我献身,是你莫大的荣幸,还有你的那位父亲,真以为达到了天象境就可以改变什么了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轩辕大磐的手已经搭在了轩辕青锋的衣带上。
烛火摇曳,映照著轩辕青锋那张精致如画的脸庞,她闭著眼睛,睫毛微微颤抖。
“青锋,你放心,待我突破境界,定会好好待你,把一身本事传给你。“
轩辕大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手指轻轻一挑,那绣著金丝凤凰的衣带便鬆开了。
就在这一刻,一股刺骨寒意突然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
轩辕大磐的手猛地僵住,瞳孔骤然收缩。
那不是普通的寒意,而是浓烈到实质化的杀气,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锥,直接刺入骨髓。
轩辕大磐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门外。
晨风闪耀,本该有护卫巡逻的山道此刻寂静得可怕,空气中瀰漫著浓重的血腥味,那味道浓得几乎能看见——不,是真的能看见。
远处的石板路上流淌著暗红色的液体。
“谁?!“
轩辕大磐一声暴喝,声震四野,却无人应答。
他展开神识,瞬间覆盖整个徽山。
下一刻,这位轩辕家的老祖宗脸色剧变——在他的感知中,徽山上百个客卿的气息,竟然是全部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而是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不可能...“
轩辕大磐喃喃自语,额头渗出冷汗。
什么人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干出这种事情?
他猛地转头,看向庭院大门的方向。在那里,站著一个青衫年轻人。
那人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一袭青衫朴素无华,腰间悬著一柄没有剑鞘的长剑。
剑身雪亮,在晨光下泛著冷光,却没有沾染一丝血跡,年轻人面容俊朗,眉目如画,嘴角甚至带著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轩辕大磐真气暴涨,喝道,“你是谁?”
“赵渊。”
那年轻人抬起头,双眼直视轩辕大磐,“离阳靠山王,赵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