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某些不该出现在阳间的『东西』！”

苏瑶被林綰綰突然转变的態度嚇了一跳，下意识地抓住了顾小眠的熊猫袖子：“綰綰姐……你……你在说什么啊？”

顾小眠却仿佛没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她甚至抬手，轻轻拍了拍苏瑶抓著自己袖子的手背以示安抚。

然后，她微微抬起了头。

兜帽的阴影向上移动了一寸，露出了她小巧的下巴，和那双此刻清晰可见的眼睛。

那是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黑白分明，乾净得如同初生的幼鹿，找不到一丝杂质，更没有丝毫属於强大力量拥有者的锐利或深沉。

只有纯粹的、带著点无辜和茫然的困惑。

“林前辈，”顾小眠的声音软软的，带著点新人的忐忑，“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站进去，然后那机器就又叫又闪的，好嚇人……是不是我身上沾了什么不乾净的东西啊？”

她说著，还低头看了看自己毛茸茸的熊猫爪子，仿佛真在担心沾了灰。

林綰綰一噎。她准备好的所有试探和威压，在这双纯净到近乎透明的眼睛面前，如同撞上了一团柔软却无法穿透的。她能清晰地“看”到对方身上流转的、属於生人的鲜活气息，没有丝毫阴邪或异常的灵力波动外泄。那眼神里的茫然和一点点的后怕，也真实得不似作偽。

难道……真的是仪器故障？一个巧合？

林綰綰眉头紧锁，心中疑虑並未完全打消，但顾小眠此刻的状態又让她找不到任何破绽。

她目光扫过顾小眠脖子——那里空空如也，並没有她预想中可能存在的、遮掩气息的法器。

“算了，”林綰綰最终烦躁地挥了挥手，那股刻意释放的威压也收了回去，又恢復了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可能真是那破机器抽风。不过顾师妹啊，你这运气也是绝了，刚来就赶上这种百年难遇的『大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