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反应让古经恆愣住了，从两人认识之初，白小康何曾用这般態度对待过他？更遑论是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

而此时的白小康就像是发疯了一样，將目標对准了古经恆。

“教导主任，劳什子教导主任，你说你没当过官吗？”

说到这里，白小康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著古经恆讥讽道：“我倒是忘了，您老人家可是古圣母，古圣人呀，最喜欢救人於水火了。”

白小康双目赤红如血，一把揪住古经恆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你別忘了，当初是你说不想参加斗爭，兄弟们才跟著你走的，可你是怎么做的？”

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白小康狞笑到：“人人都说血色狂潮太残忍，太血腥，那些贪官，那些奸商，哪个不该千刀万剐？“

猛地鬆开衣领，白小康踉蹌后退两步，却仍用指尖直指古经恆：“当初你说要救国，好，兄弟们跟著你回来，陪你出生入死，镇压叛乱，可他们是怎么做的？”

他忽然癲狂大笑起来：“卸磨杀驴，背后算计！枉你聪明一世，到最后也没有想到，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吧。”

“不破不立？哈哈哈！方能新生！“白小康的笑声里带著撕裂般的痛楚。

“这话可是你说的！可你转头就信了那些鬼话！什么来之不易的安定？什么徐徐图之？“

白小康猛地將桌上茶盏扫落在地：“女人的话能信吗？政客的话能信吗？人家最后图的是你啊——！。“

“小白......“古经恆的声音颤抖著。

“別叫我小白！“白小康猛地拍开他的手，眼中燃烧著愤怒的火焰：“我现在是资本家，叫我白——董！“

“好！”古经恆深吸了一口气：“白董！你……”

“白董？我白你大爷！“白小康突然暴起，青筋暴突的双手死死扣住古经恆的肩膀，將他摇晃得站立不稳。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说著，他铁钳般的手掐住古经恆的后颈，强迫两人的额头相抵。感受到脸颊上滚烫的湿润，古经恆这才惊觉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觉醒者竟已泪流满面。

“你看看，自己看看，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啊！”

他的哭嚎像是受伤的野兽：“当初就应该跟他们拼了，我就算陪著你死，也不想看到你今天这副样子啊。”

“小白......“古经恆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哽咽得几乎破碎。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白小康的怒吼在空荡的房间里迴荡。

看著两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就这么头对著头痛哭，所有人都默契的选择离开，就连宋峰也不例外。

“金叔，你说刚才白董说的那些事，是真的吗？”

走出房间后，冯一梵终究按捺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不知道！”瞥了瞥宋峰铁青的脸色，喉结滚动了一下：“我只知道那位確实带头镇压过叛乱，至於其他的事……”

金纲摇了摇头，没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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