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陈烈微微皱眉,这李老虎想做什么?
交易?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李老虎已经继续开口道:“烈哥儿,你这里还有些內臟,可否卖给我?”
“我也不占你便宜,就以市价收购,绝对不会让你吃亏,你看怎么样?”
声音落下,陈烈顿时恍然大悟。
这李老虎该不会以为,是自己刚才祭拜了山神,才猎杀了这么多的猎物吧?
想了想,他还是开口道:“可以,这么多內臟,就算你一钱银子。”
声音落下,顿时间,李老虎愣在了原地。
这內臟乃是动物身上的贱东西,一向不值什么钱,陈烈居然要卖一两银子?
这不是抢钱吗?
顿时间,不光是他,那些年轻猎户们也坐不住了。
纷纷起身,有些愤慨道。
“陈烈,你小子想趁火打劫?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就是!这些破烂东西,就算是卖给老子,老子都不会要!”
“几十文钱卖给我们得了,多一文都不行!”
赵大回懟道:“他娘的,废什么话?没钱就不要买!”
李老虎脸色有些阴沉,看向陈烈道:“烈哥儿,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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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烈摇摇头,仍旧道:“一两银子。”
李老虎脸色是彻底黑了,但一时间也不好发泄,只好在心里憋著。
而后从怀中摸出几串铜钱,算算怎么也不够,只好朝著后面的年轻猎户道:“你们都把钱拿出来,看看有多少,咱们凑一凑。”
有个年轻猎户抱怨道:“老虎叔,这么贱的內臟肠子,咱买它干什么?”
“它这涨价都有十倍不止了,咱们还要买,未免有些太荒谬。”
又一个年轻猎户道:“你个蠢货懂什么?”
“老虎哥要买,是也想拜祭一下山神,说不定咱运气好,也能捉得那么多的猎物,看他陈烈还敢小覷咱们?”
听到这话,眾多年轻猎户这才恍然大悟,纷纷凑齐银钱。
片刻后,李老虎手上掛著满满当当的铜钱,来到陈烈身边,递了上去。
“烈哥儿,你数数,这钱够不够?”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有些憋气。
毕竟这笔买卖怎么算,怎么都是亏的。
陈烈微微点头。
一旁的赵大上前,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掂量了两下,才把一头羊的內臟割下,拎起来递给了李老虎。
而后嘿嘿笑道:“行啊,还是老虎叔有能耐,居然凑齐了这一两银子。”
这明显是挤兑人的话。
李老虎脸色难看,假装没听见,提著血淋淋的內臟,寻了一处青石板,恭恭敬敬地放上去之后,领著一眾年轻猎户,磕头上前拜祭。
隨后,居然还从怀中取出了三截断香,轻轻插了上去点燃,任由烟气瀰漫。
看他这动作,倒是纯熟得多。
毕竟这是本地的风俗,每个老猎户几乎都知道。
只是这些年来,大雪封山,又是饥荒年,很难抓到猎物。
即使侥倖逮到几只野兔,也是提回家吃了,谁也捨不得拿內臟当做山神的祭品。
久而久之,就连李老虎也不干这吃力不討好的事了。
不过现在看到陈烈只是隨便拜祭了一下,就出现这么多猎物,让李老虎也是心中忍不住一动。
此时一缕青烟燃起,瀰漫向远处。
眾多猎户们顿时有些期待,纷纷握著钢叉猎刀,准备迎接猎物。
他们拜祭的方式比陈烈还要正式,还插上了三截断香,总不至於比不上他吧?
……
……
一刻钟过去。
除了清风拂面,眼前什么也没有,甚至连只野兔子都见不到。
一个年轻猎户满脸茫然道:“老虎叔,怎么什么都没有啊,山神爷爷没闻到咱们的香?”
又一个猎户道:“还是说山神爷爷吃饱了?刚才吃了陈烈的祭品后,咱们的祭品它就不吃了?”
李老虎心里也有些没底,他强忍著情绪,又燃起了三炷香,代替了之前燃尽的香灰,隨后道:“再等等。”
说不好,山神爷爷一会儿就饿了呢?
不过,他还没有想多久,不远处就陡然出现了变化。
天地间仿佛被无形大手不断挤压,越来越沉重压抑。
远山中隱隱传来沉闷如雷的声音,仿佛大地在躁动。
片刻之后,声响渐渐清晰,化为无数蹄爪踏地的轰鸣!
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
骤然间,前方草木倒伏,草浪如潮水般汹涌分开。
无数惊慌失措的猎物身影如决堤般涌出,密密麻麻,席捲而来。
当先的是几只斑羚,此刻狼狈不堪,在泥泞中踉蹌挣扎,奋力跃起时,显得仓皇笨拙。
它们瞳孔儘是惊恐,几乎要撑裂了眼眶。
紧隨其后的,是灰褐色的野兔洪流。
它们如同灰色的潮水,密密匝匝,层层叠叠,汹涌奔腾!
每一只野兔都像被狠狠抽打,耳朵紧贴背部,不顾一切地向前奔逃,仿佛身后紧跟著什么洪水猛兽!
这是兽群奔逃的狂潮!
裹挟著令人窒息的土腥气,径直衝向陈烈所在的地方。
“是斑羚!还有山羊!野兔!”
“妈的,怎么朝著陈烈那个方向去了?山神爷真是不开眼啊!”
一个年轻猎物呸了口唾沫,暗骂了一声。
而此时,陈烈微微眯起双眼,正要有所动作,耳边却同时传来了系统声音。
【您触发了隨机任务:遭遇兽潮!】
【遭遇兽潮:无穷无尽的上古凶兽,朝著您所在的方向奔袭而来,请在它们的围攻下成功存活,即可获得神秘奖励!】
好傢伙。
这就是你说的凶兽?
看到眼前这些斑羚,还有那些野兔,陈烈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这系统未免太错位了!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怎么忽然间出现了这么多的猎物,难道真是山神爷显灵了不成?
心中带著疑惑,他手上动作却没有慢多少,当即反手从背后箭囊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弓弦如满月般绷紧,隨即发出撕裂空气的锐啸!
嗡!!
箭矢离弦,瞬间钉入一头高大雄壮的公斑羚颈侧,箭头穿透皮肉,透出半截染血的箭头。
那只斑羚发出一声短促悽厉的哀鸣,前蹄一软,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四蹄徒劳地抽搐蹬踏,激起飞溅的泥浆草屑。
短时间內,一股鲜血自伤口喷涌而出,迅速染红地面。
但眼前的猎物,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根本数不过来。
陈烈没有片刻停顿,他弃弓抽刀,腰间的猎刀寒光一闪!
噗嗤!!
一只肥硕的野兔惊惶地窜到脚边,刀光迅疾落下,刀锋精准地斩断了兔子的脊骨。
顺时间,兔子躯体瞬间断为两截,浓稠的血泼洒在潮湿的草地上,瀰漫开一股浓烈的腥甜。
“他娘的!”
“这么多兔子,烈哥儿,该咱们发財啊!”
一旁的赵大有些兴奋,当即双手紧握沉重钢叉,瞅准时机,猛地踏前一步,借著全身的重量与力量,將钢叉狠狠刺向另一只从侧面惊窜而过的斑羚腹部。
噗嗤!
钢叉穿透皮肉的声音沉闷,叉尖深深没入斑羚的腹部。
斑羚被巨大的衝击力钉得向后踉蹌,口中发出悲鸣,温热的鲜血汩汩涌出。
它斑羚徒劳地挣扎扭动,浑身抽搐,剧烈震颤。
短短时间內,已经有三五头猎物,被陈烈他们给尽数弄死了。
看到这一幕,就连一向胆小的陈老二,此时此刻也有些强忍不住。
毕竟眼前这哪是野兔,活生生就是一团肉啊!
真要是抓住一只兔子,那可够自己吃个两三天的!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咕噥。
看准时机,猛地弯下腰身,张开双手,不顾一切地扑向一只因受惊在他脚边打转的灰兔。
“来吧你!”
那兔子极为机敏,后腿猛蹬地面,泥点飞溅,竟从他指缝间滑溜地窜了出去。
陈老二收势不及,身体扑倒在泥泞的草地上,溅起一片水。
而后挣扎著撑起身,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那灰影,再次嘶吼著扑去。
这一次,他终於死死揪住了兔子温热的后腿皮毛。
兔子疯狂踢蹬,后爪在他手背上划出几道血痕。
陈老二却不管不顾,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將它按在泥浆里,任凭这只野兔徒劳地扭动挣扎。
直到气息逐渐微弱。
陈老二这才气喘吁吁,站起身来,感到心中愈发兴奋。
奶奶滴,自己这次也是跟著烈哥儿沾了光,居然也逮到只兔子!
此时,那一群闻声赶来的年轻猎户,正探头张望。
看到他们身边的那一大片猎物的时候,顿时间,目光死死盯著,眼都红了!
奶奶滴,等了快一天了,几乎没看到一只猎物。
谁知道,全他娘的跑到陈烈这里来了!
顿时间,他们再也忍耐不住,当即提起猎叉猎刀,几乎跑著冲了过去。
李老虎的目光也有些欣慰。
看来,那一两银子也不白啊!
这山神爷是真办事儿啊!
就在他们衝下来的时候,阿黄也窜入了这片兽群之中。
它没有任何武器,但有生俱来的狩猎本能。
对眼前这群惊慌失措,四下奔逃的野兔来说,阿黄简直是天生的克星。
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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