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不见,虎妖的修为只会比先前更为深厚。
而那苏老大不过一普通布商,怎的打伤他儿?
此事必有蹊蹺。
於是陆明眉头紧锁道:“你且细细说来。”
黑汉连忙道:
“鏢头按照苏老大的要求,为他走了两年鏢,那老东西虽不情愿,不过也勉为其难答应了订婚,鏢局里的弟兄们都为鏢头感到高兴,还摆酒席大喝了一场。
可就在鏢头寻思著回一趟村,同您老报个喜,顺带接您老过去喝个喜酒时,苏老大却是反悔了,称自己从未答应过要將女儿许配给鏢头······”
黑汉子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一张黑脸给憋的通红。
显然也是捉急的很。
“鏢头总觉得是自己不够好,让人家瞧不上了,於是一个人闷著喝了好几天酒······弟兄们心有不平,出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那老匹夫突然改口,竟是因为有个小白脸带著十箱金银上门,只求能娶苏老大的女儿,还甘愿入赘。”
说到这里,陆明便也理解了个七七八八。
他当时便觉得这事不靠谱。
这些所谓的富商,最是背信弃义。
反倒是康儿在走鏢时认识的这些个屠狗之辈,才是真正的仗义。
他现在只是疑惑,为何那苏老大同“小白脸”能打伤他儿。
陆明相问后,那名鏢师答道:“此事却是不知,鏢头受了伤,怕您老担心,便不愿回村,只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弟兄们忧心不过,於是让我偷了马匹,前来相报。”
“苏氏布行何处,你且带我去。”
陆明收敛了表情,面上变得平静无比。
只那一双清亮的眸子,驀的变得深邃下来。
真正与他相熟的人,便知道陆明是真的生气了。
“我如今空有一身法力,却无处施展,本想著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不料总有人想在太岁头上动土······”
陆明炼神返虚的修为,体魄筋骨更是远超寻常武者。
虽不能腾云遨游天地,朝游北海暮苍梧。
但已掌握了缩地成寸的法术。
万丈高崖,只在一念之间,便可攀至顶峰。
如今他儿有难,为父的自然要闻声赶赴。
一念及此,陆明回到家中,与妻子柳兰相道,只言自己將要出外一趟,勿掛勿念,不日便归。
柳兰温温一笑,叮嘱了几句,也不多问。
好在陆安在学堂未归,陆乐乐在榻上熟睡,没办法赶路。
倒是省去许多麻烦。
隨后,陆明大踏步上了那插著四方小旗的鏢车。
“走吧。”
黑汉点头,重新翻身上马,一拉韁绳,向著西方行去。
此路途,有数千里之遥,非一朝一夕可至。
但这黑汉子坐在车前骏马上,却发觉了不对。
他只觉身边景物如烟云般消散变化,马车像是在大雾中行进,目之所及,皆是模糊朦朧的一片。
这汉子拉住马头,可手不能动,嘴不能呼,心中惊惧万分。
待一炷香后,周围景物才重新变得明晰起来。
马车停下。
眼前乃一高耸城门,城门上掛一牌匾,上书“万丝国”三个大字。
千里之遥,须臾而至。
陆明整了整衣衫,神色自若的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