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终於学完，罗家明探探黄师傅的口风：“明天您就走了，这个，您看，您觉得谁做咱们村的拖拉机手比较合適？”

“谁合適……”罗家明四天学也能学个囫圇，不复杂的活计还是能干的，態度还可以，黄师傅摇摇头：“反正不是那个女娃娃。”

不是周宝珠那不就只有自己了吗！

罗家明几乎觉得自己稳稳，这天晚上他当舅舅的大队长也暗地里找他问了情况，罗家明拍著胸脯保证，放心吧，周宝珠没戏！大队长也放下心，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也不想把这么好的一个活儿给外人。

第四天下午，送拖拉机的黄师傅就准备离开红旗村，周宝珠、罗家明、大队长还有几个大队的干部都要到场，这回选人不再开大会，由大队干部们共同决定，不过现在不是还没到忙的时候，依旧有不少凑热闹的村民过来看。

开荒队队长也去看，他们活最重是最需要拖拉机的，以后肯定有不老少活要麻烦別人，跟新的拖拉机手搞搞关係很有必要，想是这么想，只是没想到对跟別人结交一向毫无兴趣的陆詔南也要跟著一起去。

周宝珠的脚还是没大好，被周国平扶著走在路上，正遇著开荒队队长跟陆詔南。

周正平哈哈乐著跟人打招呼：“李叔，陆哥！你们也来看热闹啊！”

周宝珠看周正平像看哈士奇，小声跟他说：“大哥，陆知青年纪比你小。”

“这样嘛！”周国平也有点不好意思：“看他办事做人那么稳当，我还以为比我大呢……”

你个哈士奇活到八十岁也不可能稳妥啊！

开荒队队长跟也点点头：“不算看热闹吧，不过宝珠的脚怎么搞得，受伤了？”

周宝珠：“不小心碰伤了。”

“那会不会影响今天选人哦？”

周宝珠有些犹疑：“应该不会。我比大队长他外甥学得要好多了，不大可能因为我伤了腿就把我踢出去吧？”

几个人这么说说聊聊就到了地方，大队长一行人早就到了，周国平被几个认识的人找走，周宝珠准备过去找大队长，陆詔南这才找到机会到了周宝珠身边，並偷偷给她塞了一瓶药油。

“你晚上用这个推脚。好用。”

周宝珠看了下手心的小棕色玻璃瓶，上面还有英文字母，看著就比她娘的药油好多了。

接著陆詔南又问：“需要我帮你吗？”

周宝珠：“你要帮我推脚？”

陆詔南看傻子一样看了周宝珠一眼，用眼神示意了下前面大队长那一群人。

“做拖拉机手，需要我帮忙吗？”陆詔南：“別人有关係，你也有关係。”

周宝珠心中熨帖，笑道：“你啊？”

“嗯。”

周宝珠將药油装进口袋，一拐一拐往人堆里去：“这种事不强求。失去我才是他们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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