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只是发现了细菌,他还直接给这种东西取名为细菌。
一字不差。
看到这两个字时,章旷脑海里在一秒钟里,闪过了前世时间线上所有的先贤。
这些先贤,一部分也是这个世界的先贤,一部分是还没出生的人。
在这一瞬间,时间线之后的先贤,全部灰飞湮灭。
时间线就此真正的改变了。
“开掛是吧?”章旷起身:“走,找他细谈。”
杜棒子,只是一个浑身发酸,皮肤黝黑,有些乾瘦的男人。
他其实挺高的,但因为太瘦,所以看起来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士人不是有钱人。
章旷上下打量杜棒子,杜棒子挠了挠头。
章旷:“你说一下你是怎么確定细菌的存在的。”
杜棒子:“我在醋。”
章旷:“从盘古开天说起。”
杜棒子:“啊?”
章旷:“从你怎么开始酿酒说起。”
杜棒子开口:“我十来岁的时候,老父亲去世了,没有了生计,当时的县老爷,听说我的事儿,又听说我姓杜,就让我到县衙做酒糟。”
在大宋,私自酿酒其实是不犯法的。
但!酿酒不用在朝廷买的酒麴,犯法!
酒税是一种非常夸张的收入,一开始是不允许私下酿酒的。
但是,大宋这么多士大夫,士大夫不喝酒,怎么当墨客骚人?
戒酒?
世界上,最难戒断的东西,如果钱和权不算在內,那酒是最难的,戒断反应最强,往后才是別的成癮物质。
酗酒者强制断崖式戒酒,是有概率直接死亡的。
所以,这註定了行不通。
於是酿酒这事儿就慢慢开放了。
各地都要搞酒税,而卖酒麴就是一种很好的管控方法。
所以相应的,也要製造很多酿酒用的酒麴。
杜棒子,就成为了一名伟大的酒麴製造工人。
长期的磨链中,杜棒子製造酒麴的稳定率极高,比別的人製造酒麴的成品率高得多。
而且別的人做酒麴,经常会损坏,但杜棒子造酒麴,不会坏,一直能好好保存。
之前的县官,也把杜棒子的经验写成了文章,送给了朝廷。
想要立功。
但他失败就失败在自己话太多,说了很多玄之又玄的东西。
可想而知,当初刘太后看到他的奏章时,估计也就俩字儿评价——煞笔。
然后就丟了。
所以,杜棒子的经验並没有得到推广。
但,上一级单位发现了杜棒子的厉害。
虽然他只是个每个月领取两贯铜钱的酒麴工人,但应天州府用了很大的代价才让他『转会』到了应天州府。
但,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臣子换一帮人。
当初提拔范仲淹的晏殊被贬时应天时把杜棒子捞来做业绩。
转头他回到了中枢,新来的知州就把衙门里的缺全换成了自己的亲戚。
杜棒子也就流入了应天城。
幸好这儿是也需要造酒。
所以杜棒子继续当造酒工人。
这样的经歷,这让他对造酒整个生產线都非常熟悉。
但,因为从朝廷买酒麴,然后酿酒,是个固定流程,玩儿不出什么活,最多就是能加点果子,搞出一点点果香。
也就到头了。
所以杜棒子这个拥有丰富的酿酒经验的工人,一直当著小工。
直到,应天书院招聘。
杜棒子为什么能做到保存酒麴不坏?是因为他经常实验,实验酒麴为什么坏,为什么有时候不坏。
最后他发现了生水污染的道理,发现了避免生虫的方法。
那就是开水消毒。
在当小工时,他也经常研究如何製造更好地酒。
可惜,这些方法是犯法的!因为不用朝廷的酒麴,轻则罚款抄家重则杀头。
所以,杜棒子酿出其他酒,只是自己喝。
直到来到了应天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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