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组办公室。
高非明拿到杜自谦的日记本后,立即回到重案组,此时才感到飢饿,晚饭竟然忘了吃。在皮德的杂乱办公桌下,他意外翻出一包方便麵,遗憾的是,水瓶空空如也,他索性干嚼起来,伴隨著咔嚓声,翻开了杜自谦那本神秘的日记。
那是三本加厚牛津纸封面,64页的日记本,用黑色的绳订在一起,扉页上却写著娟秀的两个小字:林玉。1969.
拿错了。高非明想。可是转念一想,杜自谦的家里怎么会有林玉几十年前的日记本,又怎么会保存在马谣的私人抽屉里呢?
一定大有蹊蹺。高非明翻开了日记。日记中的每一页,时间仿佛被刻意抹去,只留下朦朧的地点、模糊的身影与隱约的事件轮廓。如果说那是日记,不如说是一段甜蜜与痛苦混合的爱情记录更为確切。可是,高非明相信,一定能够在日记里寻找到解开秘密的钥匙,否则,杜自谦和马谣都不会把一个第三者的爱情日记,秘密地保留。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又在我回宿舍的树林边等我。黄昏的余暉中,他英俊的身影宛如《青春之歌》中的男主角再现,眼神炽热如炬,毫不掩饰地灼烧著我,沉默无言。待我穿过树林,回首间,他仍屹立原地,目光紧紧锁定在我的背影上,不曾离去。
今天已经是第26天了,二十六日以来,他每日守候,只为目睹我走过那短短数十步的路程。我知晓他已婚的事实,亦曾目睹其妻,据传乃干部之后,容貌出眾,然而,她高傲如天鹅,对我们这些贫寒的进修生从不屑一顾。我们並无嫉妒之心,因为我们深知生活轨跡早已分岔。城市是他们的舞台,而我们,终將回归乡土,这是命运的既定轨跡,无从更改。
……
他终於叫住了我,像一名勇敢的武士,扬著头:我要和你谈谈。说真的,我被他的勇敢嚇到了。儘管我曾经无数次暗想过他和我打招呼的样子,可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那样的坚定、勇敢和自信。自信得甚至很霸道。要知道,我是一个喜欢霸道一点的男人,要像《乱世佳人》里的白瑞德那样痴情、细腻和优雅,像《红与黑》里的於连那样有一点坏,像《佐罗》里的佐罗那样有一点暴力。而他,至少在某些地方深深地打动了我。可是,我还是冰冷地拒绝了,快步走过了他,心里咚咚狂跳,脸也一直在发烧。当我回到宿舍的时候,我又后悔了,也许我应该站住,至少应该学会礼貌,哪怕是听完他说什么也好。天哪!我真的怕我爱上了他。
……
我完了,他竟然敢这样对我。当我走过他面前,他居然敢拉我的手,而且把我拉到了茂密的树林里。我全身战慄,耳畔唯有他急促如鼓的呼吸声迴响。脚下的杂草仿佛有生命般缠绕,我奋力欲脱,却力不从心,一丝力气也无。我不知道將要发生什么,我只是不停地、几乎没有声音地叫著:不,不,不。
透过稀疏的月光,我看见了他的燃烧著的眼睛。他一直拉著我的手,他的手也在燃烧,而我却浑身发抖,我真的很冷。他,突然抱住了我,巨大的力量使得我连呼吸也开始困难。我不解他何以拥有如此惊人的力量,双臂犹如钢铁铸就的钳子,將我牢牢束缚,动弹不得。我的胸被他的胸挤压得有些疼痛,可是,隨著疼痛而来的莫名的快感竟然使我无比的兴奋。当他终於不顾一切地亲吻我的时候,我几乎晕了过去。
……
我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在那个时间通过那条小路回宿舍了。我害怕见到他,可我又疯狂地想念他,他的眼神、他的拥抱、他的亲吻。我知道我真的爱上了他,可是,我怎么能爱一个结婚的男人。我是要被母亲杀了,我是要被人唾死的,我没有反抗世俗的力量,他也没有对我保证任何东西,现在的他可能跟妻子离婚吗?他可能为了我连工作和一切都放弃吗?我们真的是有缘无分啊!
……
天哪!他竟胆敢寻至我的宿舍,我无奈只能隨他而出,心中满是委屈,却又莫名地涌动著一丝兴奋与期待。我被他又拉进了幽深的树林,我內心充满了抗拒,诸多拒绝的话语已在舌尖打转,毕竟,他是我的导师,事业有成且家庭美满,而我,不过是个平凡的进修学子,这段关係从一开始便註定了无果。然而,当他猛然將我拥入怀中,我竟哑口无言,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贴近他,心中如同被撕裂般痛苦,却又莫名地兴奋,迎接著他那如烈焰般的唇瓣。他的手已经不再满足於抚摸我的后背,当他的手轻巧地解开我的胸罩,解开我的裙子,我竟然连反抗都没有。在潮湿的草地上,月光透过树隙,我遭遇了侵犯,感到无助和恐惧。我哭了。巨大的快感过后,我不知道今后该如何面对生活,而他,除了一遍遍地说著爱我,竟然连一个小小的承诺都没有。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我就应该遭到如此的伤害吗?
……
我真的想死,就在他和我分手,就在我进宿舍楼的时候,那个狗一样的男人竟然无耻地拉住了我。儘管我很害怕,可是,我还是很不屑地警告他滚开。他没有,而是一下子扯下了我的裙子,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在我的耳边阴冷地说,你要想清白,就乖乖地听我的话,否则,我就把你和他刚才的丑事说出去。我不相信,我在奋力地扭扯。可是,他实在太有力气,他强行將我拽入地下室,一边复述著方才的纠葛,一边如同野兽般对我施行了暴行。当他满意地放我走的时候,竟然恬不知耻地说:要是觉得比他好,隨时来找他。我的愤怒如火山般喷发,心中涌动著一股想要以利刃终结他生命的衝动,他在我眼中,不过是流氓、畜生、无赖的代名词。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宿舍,我一直没有哭泣,恨已经占满了我的心,我不知道我要不要告诉他。可是,一旦我告诉他,他还会……
……
那个禽兽原来被学校给下放了。第二天我装著隨便问他那个人时,他告诉我,说有学生告他不正经,学校正在研究准备处理他。我听了以后,感到心里轻鬆了许多,儘管那种屈辱和羞耻像针一样刺著我,可是,开除或把他调离,也是对他的惩罚。好在有他炙热的爱,很快我也就忘记了他的存在。有时候,忘记痛苦是需要另一种痛苦来置换的,可是,为了他,我的挚爱的人痛苦,那是我的愿意,是我的幸福。要知道,只有爱的痛苦才能知道爱有多么的甜蜜呀!
……
说真的,我已经沉醉在他给我带来的身体上的幸福里,不能自拔也不想自拔。我们几乎每天都要在那个隱秘的地方做那事,无所顾忌。他从来不对我谈论他的工作和家庭,我能隱约察觉到,他內心深处对家庭的珍视,且从未在我面前吐露过对妻子的不满,这让我由衷地钦佩他的隱忍与担当。可是,对於我而言,又是多么的不公平啊。有时候我甚至想,难道我就是他的泄慾工具吗?他永远都是那句话:我爱你。似乎我已深陷於他给予的那份复杂而微妙的幸福之中,无法自拔。我是否真的如自己所想,是个不顾尊严的女子?又或是,这只是情感纠葛中的自我质疑?在同学中间,我是那么的冰清玉洁,有那么多的男同学向我表达爱慕。可是,我现在的心里只有他,我喜欢他,迷恋他,当我听说他要当副校长的时候,儘管我知道他更不会离婚,可是,我还是为拥有这样的男人而自豪。每当夜深人静,我独自倚床,凝视著浩瀚的夜空,心中便涌起无尽的渴望,期盼能与他拥有一处温馨的小屋,一张属於我们自己的床,而非继续在那潮湿的草地上,寻觅著片刻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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