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只剩下 13个人没確定了吗?老柴问淳于北。
是的。可是,这 13个人的行踪仿佛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既然他离开了孤儿院,就绝对不会是蒸发的,线索有可能就在最明显的地方,对了,我看要对更大范围的孤儿进行调查,可以考虑年龄伸缩为上下两岁。高非明对淳于北说。
另一条线索就是齐齐的死。对了,老柴,我交给你的那个东西化验出结果没有。高非明正问的时候,一个警员把一个化验单送了进来,老柴看完,惊愕地交给高非明说,阴毛和齐齐死亡现场发现的阴毛,吻合比率达 80%。
也就是说基本是一个人的?高非明合上报告。
这是谁的样本?大家好奇地问。
老曹头。
什么?老曹头?眾人闻言,脸上无不露出更加惊愕的神色。
高非明把昨天跟踪老曹头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然后接著分析案情,我们先把老曹头放下。齐齐的死,看来也与本案有关,而现在没有更直接的证据证明张强不是杀人凶手。那么老曹头的出现,应该是齐齐死亡案的重大转机。
先传讯吧。皮德说。
高非明摆了一下手,单凭一根阴毛,而且概率並没有超过 90%,我想还不很成熟。
可他一旦像齐齐那样出现意外呢?淳于北忧虑地说。
我心中亦是忧虑重重,难以释怀。高非明目光锐利地盯著老柴,沉声道:『所以,你必须全力以赴,对老曹头实施不间断的 24小时监控。』当前正处於最为棘手的阶段,我们步步维艰,而罪犯同样身处困境,正因如此,我们绝不能有丝毫的鬆懈。
高非明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问號,这是一个巨大的疑问,也就是说,谁还与本案有关,一个虚擬的姜子牙,现实中也一定存在,或许他就在我们身边。一个是马谣,杜自谦的老婆。如果她与林玉死亡案有一定的关係的话,杜自谦的死亡,就一定不是车祸,而是高明的谋杀。那么马谣作为杜自谦的老婆,她也一定会成为罪犯的目標,之所以没有动她,我们还不知道。
马谣不是疯了吗?淳于北说。
是的,她疯得很蹊蹺,也就是说她的疯源,我们还没有找到。高非明说。
至於沙器教授,高非明用粉笔轻轻敲打著黑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他暂且算是我们尚未看清的迷雾中的人物,对他的身世进行深入调查,势在必行。』淳于,你和皮德去孤儿院,策略地调查一下,对於搞清楚他的身份,我想应该不难。
另外皮德请那个发现咪咪的小姐儘快协助画像,无论有多少相似,作为参考也有必要。
案情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可高非明却预感到无比沉重,在撕开一块黑幕的时候,智力和力气都在经受著巨大的考验。
北方大学。
入夜时还晴朗的天,突然阴云密布起来,一丝风也无,天空如铅般沉重,令人窒息地压抑笼罩著北方大学,它在黑暗中孤独地佇立,仿佛正静静地等待著未知恐惧的降临。
一个黑影从鸡鸭街围墙豁口飘进来,影子一般消失在白樺林里。
空气沉闷,北方大学的一处地下室里充满了腥臭的气味。那个影子连灯也没开,在黑暗的房间里自如地走著,没有一点声音。
角落里蹲著一只老鼠,鲜红的舌头在不停地舔著嘴唇,好像上面沾满了香油。
影子將檯灯扭开了一丝光,微弱的光只能照见影子的手。因为一丝灯光,房间里显得更加黑暗。见到了光亮的老鼠踱到影子的脚下,仰望著影子。
影子伸出了手,老鼠隆起腰,轻盈地跳到了影子的手上,献媚地用鲜红的舌头舔著影子的手指,影子看著老鼠,发现它的鬍鬚边粘著一根黑色的毛。
影子將手捏起来,衝著灯光看了半晌,厌恶地扔到了桌子上。
你一定是馋了,你已经好久没有吃到好东西了。影子以一种古怪而低沉的语调,对老鼠轻声细语。
老鼠点著头,好像能听懂影子的话。
影子把老鼠放在桌子上,老鼠看著桌子上的鱼缸,鱼缸里的水很浑浊,上面漂著一条早已经死了的鱼,鱼缸散发著腥臭。
影子走到了那个人字形的架子边,注视著空空的架子,一会趴在上面,一会又躺在上面。
影子重新坐到桌子前,盯著一动不动的老鼠,渐渐地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老鼠咧著嘴,煽动著鬍子,討好一般。
一道眩目的闪电,从地下室一处碗口大的气眼照进来。影子的脸扭曲成老鼠样的面孔,眼睛也如老鼠的眼睛一样血红,大张著嘴,一颗金牙被闪电照出一道金光,影子活像一个殭尸,低声嚎叫著。
灯熄灭后,影子飘进了鸡鸭街,在一丛丛树影后,窥视著整条小街。
此时,黑猫夜总会里正上演著一天里最精彩的节目。张沂已经来了一会儿,可她並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目標,她还不能確定自己到底是要追查那个变態杀手还是寻找某个线索。几个走过来腻歪的男人,令张沂作呕,冷淡地打发了。
因为沙器的突然离去,百无聊赖的张沂莫名其妙地跑到黑猫夜总会,她已经喝了三杯红酒,感觉有些眩晕,於是她靠著吧檯,一边漫无目的地欣赏著小姐们跳钢管舞,一边眼神四处游荡,突然,她被一个瘦高的男人吸引了。那个男人长著一双无比忧鬱的眼睛,儘管眼睛很小,可是非常明亮,哪怕是在黑暗里,你也会最先被他的目光吸引。
男人的目光和张沂的目光相遇后便粘在了一起,张沂喜欢那样的目光,也敏感到那样的目光是那么具有攻击性。而男人一直都是冷冷地站在角落里,不跳舞,不找女人,不吸菸,也不喝酒。如果他是一个便衣警察,也早就露了馅,因此张沂断定他是一个寻找猎物的人。
嘿!你好。张沂直视著走近自己的那个男人。
你好。男人的声音很浑厚,声音完全从胸腔里发出来一样,如果不是专业的话剧或中音演员,他的声音就是天生的,非常有磁性,也非常令人心动。
我好像见过你。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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