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正?老於摇著脑袋,却说了半截话,除非……
沙器还不知道老於与杜自谦的关係,並不真正清楚老於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被剥夺讲师的权利。
沙器自此以后,日復一日地徘徊於档案馆,偶尔翻阅些无关紧要的资料,似乎只是为了掩饰真正的目的。时间悄然流逝,老於见状,渐渐放鬆了对他的监视,然而沙器对於母亲档案的追寻,却始终如一,未有丝毫进展。有一天,沙器终於问起老於,为什么那个叫林玉的档案没有时,老於立刻阴沉著脸,只是摇头。
林玉的档案真的丟了,这连一直看著档案的老於也不知道。所以在高非明也来查找档案的时候,老於真的说不清楚,那个原本毫无关係,甚至被所有人扔掉也不在乎的档案,竟然成了十分重要的秘密。
老於几乎能背下林玉的档案,他並没有看出那个档案里有什么更值得注意的东西。而且在林玉被杀以后,那个档案就再也没有人提起。
那么,一个年轻的教授为什么要关心一个与他毫无关係的学生档案呢?
老於心中暗自揣测,沙器与林玉之间,或许隱藏著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繫。这份疑虑促使他更加频繁地暗中观察沙器的一举一动。
当老於发现沙器经常地一个人去黑猫夜总会,尤其是在北方大学连续出事以后,老於从心底感到了一种恐惧。他真的看不透这个年轻的教授,他也不敢妄加猜测,沙器是否和某些事情有著牵连,谁知道呢?对於现在的人,老於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於是老於开始戒备沙器,他原来的还想接近一下沙器的想法立刻变成了鸿沟。他宛若一缕幽暗的影子,潜行於一个风雨肆虐的夜晚。当老於终於觅得实施计划的良机,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位年轻的沙器教授的身影。他决心將这个本不应涉足林玉纠葛的青年,捲入一场深不可测的阴谋漩涡。
而此时沙器要做的,就是得到老於的血样,他要证明马谣说的是不是实话。如果马谣说的是真,那么,杜自谦也好,马谣也好,都应该不再是他的復仇目標。
机会终於来了,一次沙器在档案馆的阁楼上下来的时候,老於正在楼梯下方,当沙器离地还有几个踏步的时候,沙器佯装失足跌落,与此同时,他的手指如铁钳般猛然钳住了老於裸露在外的臂膀。
血从老於的胳膊喷溅而出,沙器顾不得疼痛,立即拉著老於去了校医院。
儘管沙器不是学生物工程的,可是,掌握 dna鑑定技术,对於一个教授来说,尤其是又有著精良的鑑定设备的北方大学,实在不是一个难事。
结果就像一个晴天霹雳,击碎了沙器 34年来的仇恨。几乎完全匹配的 dna结果,沙器不得不承认,原来强姦和杀害母亲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生身父亲。
北方大学。
沙器照例去了龙镇,而后又乘著夜色返回了北方大学。
深夜来临,北方大学一片寂静,几乎所有的楼房都熄灭了灯光。沙器悄无声息地穿梭在白樺林的阴影中,宛如夜色中的幽灵,一步步逼近了老於那沉睡中的档案馆。
老於的房间很黑,窗户半掩,沙器贴著窗户,听见了老於轻微的鼾声。沙器转到门口,门竟然没锁,沙器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机油,洒向了上下门轴,再轻轻一碰门,门便无声地开了。
沙器身形一闪,如同猎豹般敏捷地潜入屋內,他对老於的房间了如指掌,轻车熟路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目光如炬,凝视著沉睡中如同空壳般脆弱的老於。沙器的手被绳子勒得生疼,他几乎喷著怒火的眼里,竟然涌出了泪水。
许久,沙器才重新镇定,把一根柔韧的尼龙绳套进了老於的脖子。当老於被惊醒,猛地坐起来,企图喊叫的时候,尼龙绳已经勒紧,老於的双手在空中抓挠著,出不来声音。
“你最好不要出声,否则你一句话也別想说。”沙器紧咬著牙关,面容扭曲,双眼中闪烁著狠厉的光芒,显得极其狰狞可怖。
“喔,喔。”老於在黑暗里拼命点头,绳子因为点头而更紧地勒著老於的喉咙,老於觉得嗓子仿佛要断了一般,脑袋因为缺氧而昏胀。
在死亡来临面前,谁都是弱者,老於更是浑身冰凉。
沙器鬆了一下绳子,老於发出剧烈的乾咳。
“你……你到底是谁?”老於缓过气来,声音中带著难以掩饰的颤抖,向黑暗中的身影发问。
“你没资格问。”沙器压低声音。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老於被巨大的死亡的恐惧笼罩著。
“你在杀人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问自己呢?”
“我……我没杀过人。”老於在狡辩。
“是吗?难道你老的连记忆都失去了,还是你杀的人太多了?”沙器嘲讽道。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我真的没有,我连鸡都不敢杀。”老於在哀求著。
“你装得可真像。”沙器的手在哆嗦,他真的想立即就把老于勒死。
“好吧,你难道已经忘记了林玉是如何惨死的吗?”沙器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心中五味杂陈,犹豫著是否要向这个即將成为亡魂的人揭露真相。
“林玉?林玉是杜自谦杀的。”老於隱约猜出了眼前的黑衣人。
“不。你撒谎。”沙器使劲儿勒了一下绳子。老於立即“哏”了一声。沙器鬆了松绳子。
“你是林玉的儿子?”老於竟然有了力气,在黑暗里盯著沙器。
“我是谁並不重要,我只是在替一个被谋杀的人报仇。”沙器说。
“你是沙器,你是林玉和杜自谦的孽种。”老於恶毒地说著。
“你……”沙器愤怒地把绳子拉紧,老於竟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在老於几乎晕过去的瞬间,沙器又把绳子鬆开了,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勇气下手去杀人,尤其是自己的父亲。
『你一提林玉,我心里就明白了。哈哈哈,』老於汗流浹背,靠在床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那么你承认是你杀了林玉?”沙器也虚脱了一般。
『对,是我杀了林玉。我还杀了杜自谦,这两个人都是我下的手。他们,都该死!』老於一动不动地看著窗外,黑夜里的窗外比房间里明亮一些,树影摇曳,仿佛无数的人在黑暗里漂浮。
“什么?是你杀了杜自谦?”沙器不敢相信。
“是。我早就要杀他,我等了 20年,可他最终死在了我的手里。而现在,我要死在他们的儿子手里。”老於伸了一下腿。
『我……』沙器声音低沉,无力地垂下手臂,绳子软绵绵地搭在老於的脖子上。
“难道你不想杀我了。”老於看著沙器问。“你怕了吗?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那很好,像一个完整的结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