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多少次都不觉得腻,孩子们最纯洁的心思实在是太美好了。
“卖烧饼的,酉时之前做两百个烧饼送到太师府来,这是定钱。”
正当蓝小妹捧著脸在烧饼摊前傻笑时,一道有些粗獷的男声传入她的耳朵。
蓝小妹循声望去。
是一名身披甲冑、腰间別刀的士兵。
太师府......那不是董卓的住处吗?
“愣著干什么,听到没有?”持刀甲士不耐烦的催了一句。
蓝小妹急忙点头,“是,是,大人,小的知道了。”
在这洛阳城內卖烧饼也有两天了,南小妹深知,这些被玩家们称作炮灰的大头兵,在日常生活中是有多难缠。
隔壁卖衣裳的杜老板,前天仅仅是因为拿不出合適的顏色,就被一群军爷活生生砸了店。
持刀甲士冷哼一声,又上下打量了几眼蓝小妹,似乎把她样貌记住后,就转身离开了。
那甲士转身后,立马换了幅嘴脸,开始对著一个锦衣华服,一看就身份显赫的中年男人开始卑躬屈膝。
“还真是阶级分明啊,官欺兵,兵欺民,民欺......好像我这种民只有被欺负啊~”
心中愤愤的想著,蓝小妹手中和面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她已经记住那甲士的面貌了。
“等我下次转生成更大的军爷之后......哼哼!不好,我怎么也想著欺负人了。”
紧赶慢赶,蓝小妹终是做出了200份烧饼。
將所有烧饼打包好,蓝小妹急匆匆往太师府赶去。
太师府很好辨认,这洛阳城內除了皇宫,最大最豪华的就是了。
和门房说明来意后,门房让蓝小妹把烧饼送到厨房去。
厨房內正在开火,肉香四溢,闻得蓝小妹肚子都有些饿了。
看来,那董卓老贼……不对,应该是董卓大人,今晚准备摆宴设席?
差点儿忘记自己身份的蓝小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將烧饼递给了厨房管事。
管事接过烧饼后,吩咐厨子从边缘划开,再將锅里煮好的、肥的流油的羊肉塞进烧饼。
一个简易的羊肉夹饃。
厨房內,那厨子塞肉时手上没拿稳,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羊肉就掉在了地上。
管事看到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弯腰捡起那坨羊肉——
然后丟给了守在厨房门口的老狗。
这让蓝小妹想起了下午时分,那几个孩子分食一个素烧饼时的的满足和快乐。
这只是游戏,这只是游戏……默念几句,將心中那丝异样压下后,蓝小妹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厨房管事。
做完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后,厨房管事也发现了正盯著他的蓝小妹。
“你怎么还在这儿?”管事眉头紧皱。
蓝小妹急忙堆起笑脸:
“大人,先前那军爷只给了定钱,说我把烧饼送来之后再结剩下的。”
闻言,管事彷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你做烧饼做傻了?谁找你买的你找谁要钱去!快滚!”
蓝小妹愣住了。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管事什么意思。
这是要赖帐了。
掉地上的羊肉可以餵狗。
我辛辛苦苦做了一下午、不值几个钱的烧饼却要赖帐?
“我叫你滚你没听到吗?再不滚我叫人了!”
管事再次提高了声音,厨房外的院子里,几个听见动静的巡逻甲士,也开始往厨房靠近。
“知道了。”
蓝小妹觉得自己心底有股无名火。
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只是洛阳城內一个卖烧饼的。
她对此毫无办法。
就像卖衣服的老杜一样,受欺负,那就受欺负。
没有第二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