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碧桃确实忌惮, 但若是人,就等于没有任何威胁。
她就说嘛, 她这么闭月羞花的美人,那群人还未来得及利用她,怎么舍得把她和野兽关在一起搏斗?
碧桃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个男人莫说像野兽一样暴起伤人,他甚至没有离开那张床的能力。
她把血色已干的簪子,重新插回了自己的头发上面。
走到被捆住的男人身边,拿下了床边上不远处的油灯, 调整了一下灯芯,让其更加明亮一些,凑近男人, 查看他的状况。
啧。
有点惨啊。
身上多处刀口, 且有几处还不浅,大概是根本没有处理过, 伤口有恶化的趋势。
四肢也有多处骨骼错位。
而且这人大概是个真的“硬茬子”, 挣扎的迹象非常剧烈, 多处皮肉撕扯开裂,捆着他的绳子自然也就为了防止他挣脱, 越扎越紧。
手脚都开始因为血液不流通变得淤青了。
这位应当也是“天君”。
虽然脸遮着,连什么模样都看不见, 可这副身躯即便是这样惨烈, 依旧有种令人触目惊心的颀长健美。
可弄这么惨怎么伺候有钱的老爷们啊?
碧桃垂着头, 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男人,推断他的喘息声是因为高热,而高热是因为伤重。
殊不知她在观察着面前的男人,也有其他的人透过银汉罟, 从天上观察着她。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有古仙族的高阶仙长,忍不住出声喃喃。
“她把自己卖进邪教里……那么明光天仙也是不慎落入了邪教!”有偷偷追踪她的仙人恍然大悟。
他们之前还在猜测到底是何方歹人如此胆大凶残,竟然将明光天仙捆绑藏在地窖,不知意欲何为。
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明光天仙居然是落入了邪教之手,自古有正位神仙,自然也有邪神。
邪教徒从来都是残暴凶狠,手段通常也是卑鄙无耻不择手段。
这就怪不得明光天仙这等清如冰壶之性,会不慎失足了。
他定是经过了激烈抵抗,才会落得如此惨烈的境遇。
有古仙族的仙长们从发现明光天仙落难开始,就凑在一起讨论,需不需要让监考随赛的仙位从中干预。
“冒青华大帝之名,行淫邪之事,即便不在赛中,也应当由人出面阻拦,以正青华帝君之名!”
“可现在是在赛中!上万仙阶下界,正是为正天界仙位之名!”
“随便碰到个落难的就出手干预,还竞什么仙职?都带回自己族内吃奶去吧!”
“你!”
“你什么你?!古仙族德不配位的‘奶娃娃’还少吗?!”
有古仙族高阶仙位,在这等险恶之言的攻击之下,捂住了自己的后颈,跌坐在椅子上。
一时间气息喘得比银汉罟上面的明光天仙还要粗。
是啊,原本就是为了证明这些出生在天界的仙阶能够胜任仙职,才开启竞赛,中途干预算怎么回事?
而且凭什么?
凭什么有人连产道都未出便已经一败涂地,古仙族高高在上的天仙落难了,就要让随赛的监考出手相助?
仙帝之子有什么了不起?
仙帝从来也不是世袭的!
若是这位明光天仙无能死在下界,未来谁能登顶尚未可知!
他不过仗着有个好爹给他地位,有个好娘给他铺路罢了!
幽天的功德仙位绝不可能同意!
其中反对最激烈的,当属恨不得跳起来把这一群古仙族脑壳都砸开通通气儿的朱明仙督。
此刻争论的声浪愈发强烈,朱明一个脏字都不带,但颇有舌战群儒之风,把那些古仙族的老古董们喷得人人张口结舌。
差点把东王公脑袋又给笑开花。
他没法鼓掌就用自己的脑袋撞桌子,咚咚咚咚好似助阵的战鼓,实在热闹极了。
直到银汉罟之上的画面,定格在碧桃被人给扔进地窖之中。
朱明眼皮狠狠抽搐了几下,即将对古仙族喷出口的“极端之言”,生生噎在了喉咙里面。
连东王公都停下撞桌子了。
他这边战火一停,古仙族那边简直拿住他软肋一般道:“就算是为了择仙竞赛以证仙位,就算明光天仙落入此等境地,也是他一着不慎!”
“可如今他同那‘虎狼之女’遭遇一处,谁人不知她为朱明仙督侍者,仗仙督之威行事猖狂。”
“百年来她对明光天仙觊觎骚扰,手段毫不逊色邪教之徒!”
“我等就算不正青华帝君之名,不插手仙阶人间境遇,难道还要坐视无耻之徒对同赛者行淫乱之事,这与证明仙阶能否胜任仙职有什么关系!”
“我等若纵容此等行径,与邪教邪神何异?!”
这个角度真的是有够刁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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