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白头鹰显然是真的太久没进食了,瘦得皮包骨头,连翅膀都耷拉著,站都站不太稳。
孟閒夹著一条细羊肉条,刚靠近它嘴边,那鹰微微张嘴,正想去接,结果脚下一滑,身体忽地往旁边一歪,扑通一下差点整只翻倒下去。
好在孟閒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它的身子,顺势让它靠在自己的手臂边,才让它没滚下桌面。
“哎哟你这傻小子。”他低声笑了一声,语气不轻不重,却带了点宠似的无奈,“给你饿的,快吃,吃饱了就有力气了。”
他手上动作没停,轻轻抬著鹰的脑袋,把肉条小心塞进它嘴里。鹰像是终於撑不住了,也不再矜持,顺著他的动作一口吞下,然后慢吞吞地又张开嘴,像是在表示“还有吗”。
一旁的女孩儿抱著狗站在不远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这一幕,像是看进了某种温柔的梦境,轻轻发出一声惊嘆:“哎唷,真吃了,好听话呀。”
她声音带著几分难以掩饰的惊讶,还有一丝忍不住的喜爱。
“是啊,”孟閒把另一条肉递过去,眉眼低垂,睫毛垂落在眼瞼下,声音懒洋洋的,“它知道咱们在救它。”
他说这话的时候,並没有抬头看她,只是专注地看著那只猛禽的眼睛。那鹰不动声色地回望著他,没有挣扎,也没有恐惧,只是一种缓慢的、安静的信任。
女孩儿看著这一人一鹰,心里像被什么轻轻戳了一下,说不清是被那鹰打动,还是被那位穿白大褂的男人吸引。她轻轻咬了一下唇角,眼睛弯了弯,像是忍不住笑意,低声说:“老板,你对动物这么温柔,肯定特別招猫狗喜欢吧?”
孟閒偏了偏头,不紧不慢地说:“我不是温柔,是懒。跟动物打交道,省事。”
他说完还没等女孩回话,那鹰又小声“啾”了一声,像是在催促。他低低笑了一下,接著夹了第三条肉餵过去,动作小心极了,就像是在照顾一件破碎的瓷器。
那一小袋肉眼看就快餵完了,孟閒夹著最后一条肉,轻轻送进鹰嘴里,看著它咕嚕一声咽下,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意。
一旁的女孩儿实在忍不住了,小狗已经被她放在地上拴好了,正在柜檯边打哈欠。她双手合拢在胸前,眼睛亮亮地看著鹰,说:“哎唷,它真乖……我可以摸摸它的头吗?”
孟閒手里动作一顿,偏头看她一眼,语气懒洋洋的,却还是点了点头:“你试试吧,但小心点,別忘了,人家是猛禽,可不是猫。”
“我轻轻的。”女孩儿压低声音,像生怕嚇著它一样,小心翼翼地靠近。
她伸出手,手指慢慢地向鹰的头靠去,动作慢得像是电影里的定格镜头。可她的手才刚刚碰到那一小撮羽毛,鹰猛地后退了一步,爪子在檯面上“咔噠”一声,一只翅膀也不太利索地展开了一点,看起来像是要保持平衡。
“哎呀!”女孩儿嚇了一跳,手赶紧缩了回来,“对不起对不起!”
鹰后退得急,差点就从操作台边缘跌下去。好在孟閒早有准备,一只手已经托在它身后,稳稳地扶住了它。
他低头看了它一眼,笑了一下,声音带著点促狭的味道:“哎,吃完肉就有力气啦。”
鹰没叫,也没挣扎,黑亮的眼睛望著孟閒,好像认出了这个救自己一命的人,只是轻轻喘著气,身体还在恢復期,站得不太稳。
女孩儿眼睛都睁圆了,轻声说:“它好像真听得懂你说话一样。”
孟閒挑了挑眉,把鹰轻轻往里推了点,免得它再一激动翻下去,隨口回了一句:“毕竟是住我这儿的病號,得听医生的。”
他说完,拎起那只空肉袋,把台面收拾乾净,手上动作利索又隨意。女孩儿却还站在旁边,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
孟閒似乎也察觉到了,头也没抬,只是笑了一下,懒洋洋问:“怎么,还想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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