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有放她走，手下意识环住了她的肩。

“怎么了？”他低声问，嗓音在她耳边落下，温柔又安静。

姜寂雪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把脸埋在他胸口，耳尖却红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道：“……哥哥好久没来见我了。”

那声音带著点软软的委屈，又不是真的在责怪，只是小心翼翼地传达著自己的思念。

孟閒听了，心口一滯，笑意浅浅地溢出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抱歉，最近確实太忙了。”

姜寂雪没应声，却轻轻点了点头，原谅了他。

风在旁边吹过，树影斑驳，阳光落在她雪白的颈侧，泛起一层温柔的光。

孟閒垂眸看著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身疲倦都被什么安静地融化了。

他低声道：“下次不会了。”

姜寂雪这才慢慢鬆开手，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仍有点不自然地躲开了他，却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偷偷地开心著，又不想让他看出来。

可孟閒早就看见了。

她戴著帽子和墨镜，一路走得安静，脚步轻轻的，像落雪不惊鸟。

孟閒回头看她一眼，轻声问：“会不会晒？”

姜寂雪抬眸，声音很淡：“不会。哥哥在就好。”

这句话说得轻，却带著种温柔的依赖，让孟閒指尖一顿，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他们抵达园区时，大熊猫正靠在竹床上啃竹子，毛髮光滑油亮，圆滚滚的肚子隨著咀嚼轻微起伏。

它吃得专注，还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咂咂声，样子慵懒又可爱。

姜寂雪原本还在扫视四周，一眼看到笼子里的熊猫时，愣了愣，眼神里浮出些许不可思议。

“……是它？”她停下脚步，站在孟閒身边，语气轻得像风。

“嗯，就是它。”孟閒点头，略有几分笑意地看向她，“状態变化挺大吧？”

姜寂雪轻轻嗯了一声，却没立刻说话，只是盯著大熊猫看了很久。

她脑中浮现出那天在网上刷到的照片。

那时候的大熊猫，毛髮泛黄，瘦得只剩骨架，神情呆滯，没有一点生气。

现在这只，看起来圆润有神，甚至还有点小脾气，时不时把吃不惯的嫩竹扔到一边，再慢悠悠地挑下一根。

“……我差点没认出来。”她柔声说，声音里带著一丝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欣慰和感嘆，“真的不一样了。”

“嗯。”孟閒微侧身，在她身旁蹲下，从保温袋里拿出准备好的特製小零食，递给它后，熊猫立刻晃晃悠悠地走过来，熟练地接过，坐在笼子边大口吃了起来。

姜寂雪悄悄看了一眼他的侧脸。

他没怎么说什么，只是动作熟练、温和，哪怕面对的是一只不会说话的动物，也不会急躁，也不会冷漠。

她忽然觉得，难怪那只狼依赖他，连这只脾气不好的大熊猫都愿意靠近他。

孟閒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冲她笑了笑，眼神淡淡的，却很暖：“它现在已经恢復得很好了。再过两周，就能搬进半开放区，到时候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去。”

姜寂雪轻轻点头，唇角不明显地弯了一下。她轻声道：“哥哥……真厉害。”

那一刻，她眼里掠过一点崇拜与温柔。

孟閒眨眨眼，忽然觉得心尖轻轻一跳，被羽毛拂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