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閒察觉到了,脚步微顿,低下头看她,声音温柔低沉:“寂雪,怎么了?”
她唇瓣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又迟疑了一瞬,才低低开口:“哥哥……我有点紧张。”声音细软,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
孟閒心口一软,伸出手冲她微微弯腰,唇角带笑:“过来,我抱抱你。”
姜寂雪怔了怔,还是轻轻地站起来,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她的额头靠在他肩头,整个人被他的气息笼住。他身上带著乾净的皂香和淡淡的木质气息,温暖而安稳。
不知为什么,在他的怀里,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那股紧绷的情绪像被一双温柔的手慢慢抚平,心底那份无形的惶恐也一点点被驱散。她在心底悄悄想——和他在一起,真的很有安全感。
孟閒低头看著她,神色里带著一丝探询:“要不……改天?”
姜寂雪抬眸,雪白的侧脸在光下像是覆著一层细雪,眸色安静又认真。她在心里权衡了一瞬,唇瓣轻抿,隨后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不大:“不,哥哥……就今天吧。”
孟閒望著她,那双清冷温柔的眼睛里仿佛藏著细小的光。
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动作轻而宠溺,指尖穿过柔顺的长髮,落下的力道极轻,怕惊扰了她似的。
“好。”他的嗓音低沉而温和,“走,我们进去吧。”
两人的影子被傍晚的余暉拉得很长,肩与肩不知不觉靠近。
姜寂雪跟在他身侧,呼吸间能闻到他身上那股乾净淡淡的松木香,心里那点隱秘的紧张,逐渐被一种莫名的安心取代。
孟閒走在前面,掌心温热地扣著姜寂雪的手,十指相扣的动作自然。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唇角极浅地勾起,眼神柔和得能滴出水来。
客厅的灯光暖黄,氤氳著一种安静的氛围。孟酌和孟父正坐在沙发上聊天,听见脚步声同时抬头。
视线落到那一对紧紧相扣的手时,空气像是被生生凝住了一瞬。
孟酌的眼神驀地沉了下去,先是微愣,隨即像被什么狠狠刺痛——愤恨、气恼、还有一丝难堪交织在一起,压得他呼吸发闷。
他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心底翻涌的念头一个比一个更混乱……
一旁的孟父同样怔住,神情复杂得难以分辨。眉心紧蹙,在权衡,也在努力压住心里的惊讶。
他的视线在孟閒和姜寂雪之间来回几次,最终落在那只十指紧扣的手上,久久没收回来。
而孟閒就像没有察觉两人的情绪,径直带著姜寂雪走进客厅。
他落座,声音淡而清晰:“爸,我和寂雪在一起了。”
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