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算么蛾子了,就是雪天路滑没掌握到平衡,外加一只心存报復一直躲在暗处的大猫捣乱,好几个学生滚到坡下河沟里,身上衣服浸了水。
被救起来之后,他们急忙生火取暖,让落水学生躲在帐篷里把湿衣服换掉,还安排了两个人警戒,其余人帮忙烘烤衣服。
谁知山里的动物都是一伙的!
他们临时堆放在一起的背包居然被一群猴子给偷了。追包的时候又惊动了一群野猪,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退缩到过夜山洞那儿,希望能遇到回来的巡山队。
“你是说,猴子,野猪和一只疑似的猫合伙追击你们?”
林深错的看向老师,如果不是他们真的被困在这里,林深绝对以为这位老师是文学系的教授。
老师双手一摊,嘆气,“这都不算啥,在某些情况下,野生动物会有一些简单的合作应对威胁。我们退到洞穴那里,觉得最多坚持一天半天,等到巡山队回来就没问题了对吧。呵,可现实的情况是山里除了这些动物外,还有狼!”
“不可能,我们在山下的时候专门询问过,当地人说大猫和熊有,但不深入山里就不会遇到。
狼什么的根本都没听说过,最多有点狐狸鼬科之类的小型动物。”
“別说你们,我都带队来过三次了,从未在这里听到过狼的消息,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说我都不会相信。”
老师转身继续往上走,“知道为啥巡山队的人要住到这边来吗?就是因为那群狼。他们救了一窝雪豹,那群狼就是来追杀雪豹的。害怕把危险带给我们,所以他们才主动避让到这里。”
“等我抒授。”林深抱著黑头在脑子里顺了下,“您的意思是你们在洞穴那里等到了巡山队的队员,但是因为他们救了一窝雪豹,引来了一群狼,所以你们就退到这里来了?”
老师点头,递了个讚许的眼神给他。
“可是,你们从大飞水那里下山,比进山更容易吧?大飞水到林场的路很难走。”
“我不知道你们走的哪条路过来,但我们从大飞水到林场走的路並不危险。”
老师说大飞水那里以前有个观景台,还有一条石板路通到林场。林场这边的木屋这么多年没完全垮掉,也是因为偶尔会有巡山队或者科考队过来住,顺手维护一下。
而从村里直接到林场的路没有被落石砸断前,更近更好走,更適合登山队运送物资。
大飞水到林场这条路要绕一些,路上风景很好,但有很长一段路得顺著河沟上上下下,以前游客过来玩,最多走到大飞水就返回了,基本上除了徒步爱好者外,没有游客专门去林场逛一圈,这边又不是什么好看的景点。
说话间已经能看到休息屋的屋顶了。
不得不说,早些年即便是盖简易木屋用料都很扎实,十几年没有人长期居住还能保存良好。
这边的房子比林场那边小很多,一栋尖顶带烟窗的木屋就两间房,左边小一点的是工具房,右边大一点带灶台烟窗的是值班工人休息的地方。
林深他们到的时候,除刚子外的两位巡山队员正在休息。
刚子那黑眼圈简直都要堪比国宝了,半年没见瘦了不少,颧骨都突出了。
听到有人过来,两位休息的队员连忙坐起来要给他们倒水。
“別,你们先休息会儿,等下面救援队安排好后,咱们一起转移下去。”
阿瑟看了一眼门板,吸了一口凉气,“这爪痕不会是狼留下的吧?
“是,不过昨晚上就没来了,听到外面有狼喙,但没见踪影。”刚子疲惫的靠在木头墙上,感觉下一秒就能直接睡过去。
“別说话,去睡一觉,这边我来就行。”林深没去掺和救援的事,还是那句话,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比如这头雪豹就只能他来接手。
刚子刚才跟他交代了母雪豹的情况,应该是和狼打架,后腿被咬伤了,四个牙洞深及骨头,还有抓伤和其他部位的咬伤。
因为受伤无法捕猎,幸好孩子们已经断奶,不然肯定一窝端。
外面有狼守著,再加上野生动物基本都属於保护动物。动物之间的弱肉强食没问题,他们要去捕猎来餵养小雪豹问题就很大了。干这行的,不可能知法犯法。
“那你们这两天餵的啥?”
“山鼠,还有我们带上山的牛肉乾,用热水泡软了给它们吃。”
山鼠也不是那么好抓的,他们三想尽办法也才抓了两只,一只给几只小崽分食,另一只给母豹子垫个底不至於饿死。
“好在阿刚兽医上山的时候准备充分,带了一小袋奶粉。热水冲泡了羊奶粉加上一点牛肉乾,
勉强把它们命吊著。”
说话这功夫,黑头已经打猎归来。
一只比它体型小不了多少的野兔,两只狗也叼了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
大伙儿表情有点复杂,多少有点人不如动物的感觉。
母雪豹带著小雪豹躲在小房间里,两个房间中间有一道门,刚子就睡在门口,母豹子横在小房间中间,身边是体力不太充沛的三只小雪豹。
黑头叼著野兔走进去,母雪豹朝它哈气,但没有攻击。
放下叼著的兔子,黑头喵喵喵一顿输出,吼得母雪豹一愣一愣的,都变成飞机耳了。
三只可爱的雪豹崽瑟缩的钻进妈妈肚子下面,露出小小的脑袋,胆怯的看著气场三米八的黑头老猫。
林深看准时机进去把兔子拎起来,“到外面吃去,吃完的残骸方便处理,在房间里吃,那味道你们受得了?”
黑头一顿输出完,喘了两口粗气,走过去从母豹子怀里掏出一只雪豹崽,一口叼起后颈皮,摇晃著长尾巴跟在林深背后出了门。
母豹子想了想,勉强支撑起身体走了两步,看得出体力很差,后脚还不太能用劲,但好在天气寒冷,伤口没有因为高温而溃烂发炎。
两只狗子把嘴里叼著的猎物放到空地上,嗷叫著跑到林子玩去了,黑头则跳到木屋边上的一棵半截歪脖子树上趴下,警惕的注视四周。
或许是因为有黑头在的缘故,母豹子在巡视了木屋一圈后,终於放心的趴下来,抱著一只兔子开始乾饭。
三只小豹子则扑上了另一只稍微小点的兔子,而没有拔毛的野鸡暂时无豹问津。
也不知道黑头是怎么跟母豹子沟通的,等它吃完那只兔子后,林深走过去试图检查它的伤口,
母豹子也只哈了一声,露出尖利的牙瞪著林深,却没有改变体位,甚至都没有收回被林深拉长检查的那条腿。
伤口有上过药的痕跡,刚子也说他带来的唯一一支麻醉剂用在了它身上,不然当时他们都没法把这一窝雪豹从山崖边上带走,
上药也是趁雪豹昏迷的时候上的,可惜条件不足以给它更好的照顾和治疗。
林深刚检查完雪豹的伤,就看到它突然一翻身站起来,警惕的看向山路,而三只幼崽也快速的躲到了妈妈身后,做出同款警惕表情。
黑头跳下树,挡在了母豹子和林深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