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可是死敌,以前没少互相诬陷对方。
“张常侍,走吧。”蹇硕意气风发,向后方招了招手。
十多个中黄门立刻將张让包围。
张让咬牙道:“蹇硕,我劝你不要得意忘形,你我都是国家的奴僕,你最好不要露出什么把柄。”
蹇硕冷哼一声道:“少废话,把他带走。”
中黄门將张让缉拿。
周遭的一个宦官目睹这一幕,匆匆的跑向长信宫,將此事匯报给皇后。
“你说皇帝將张让下狱了?”何皇后不可置信的起身。
那小宦官点头道:“奴婢亲眼所见,蹇硕亲自动手抓的人。”
何颖表情阴晴不定,失神的坐了下去。
皇帝抓了张让,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怎么会这样?
张让並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况且还帮皇帝搜罗宝物。
赵忠给了那小宦官一个眼神,小宦官当即退出长信宫。
“陛下,皇帝突然抓了张让,恐怕与何青有关吶。”赵忠迟疑一下,伸手挡著嘴,小声的开口。
何颖缓缓摇头道:“何青?他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那个弟弟什么性格她比较了解,真要有那么大的本事,说服皇帝对张让动手,不可能几年的时间不升迁。
自从进宫以后,何青一直担任羽林郎,表明此人能力有限。
赵忠担忧道:“这一个月,蹇硕每日跟在皇帝身边,就算是我与张让见皇帝,也需要得到蹇硕的同意,这显然是出了什么事,皇帝一直瞒著我们。”
“你想说什么?”何颖目光一动,侧头看著赵忠。
赵忠低著头道:“陛下应当知道朝廷近日不断用兵剿灭太平道。”
“知道。”何颖点点头。
兄长何进荣升大將军,她这个当皇后的,要是不清楚原因,就是真的失宠了。
朝廷之事,瞒不过皇后。
赵忠斟酌一下,跪在地上道:“臣求陛下帮帮我。”
何颖闭目,无奈道:“犯什么事了?”
赵忠酝酿了一下,哀声道:“两年前,太平道曾派人来到雒阳,私下里找到臣。
他们希望臣可以將朝堂的事泄露给他们,臣当场拒绝。
那些人害怕臣检举,给了臣一些钱,希望臣帮他们隱瞒此事,臣最后收了那些人的钱。
是臣被钱迷了眼,一时犯糊涂,望陛下替臣与张让说情。”
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再不明白张让被下狱的原因,赵忠也就不用在宫廷混了。
一个月前的朝会,皇帝命何进为大將军,下令抓捕河南尹地区的太平道教徒。
此事发生不到三天,朝廷出兵冀州、豫州和荆州等地,围剿太平道信眾。
在此行动之前,徐奉和封諝先后下狱。
种种行为表明,皇帝察觉到太平道的意图,提前镇压太平道。
如今针对太平道的镇压过去了一月有余,好端端的突然抓捕张让。
赵忠认为下一个就是自己,果断求皇后帮忙。
再不有所行动,张让的今日,就是他的明日。
皇太后那边没可能,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皇后身上。
当年皇后上位,他们从中出了不少力。
“你暗通太平道?”何颖面色冰冷。
赵忠抽泣道:“是臣糊涂。”
“糊涂?你们私底下大肆敛財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日这一天?”何颖冷哼一声,歪著头斜眼盯著赵忠。
要么说十常侍心黑,收钱的时候一点不含糊。
等出了事情,一个比一个怕死。
別看赵忠是大长秋,为长信宫官吏之首,实际上赵忠与何皇后並非盟友。
两人不过有著相同的利益,因此结成共识。
赵忠不同於其他中常恃,非常擅长投机取巧。
“求陛下救救老臣。”赵忠重重的磕了个头。
何颖嘆息一声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