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安欣喜地伸手去接向日葵,可他没有接住,那灿烂美好的束径直落在地上。
穿著白衬衫的少年收起了笑,黑眸乌黑,却是没有任何温度,微蹙著的眉,带著倦怠和厌烦。
沈晏安手臂一僵,慌忙抬眼。
却只见那些热情的粉丝突然变了脸,冷漠地围在他身边,轻蔑地睨著他。
假的。
都是假的。
地上的向日葵迅速枯萎,许雾背过身离开他。
色彩褪去,黑白的世界沉重而压抑。
別走。
沈晏安想拉住许雾的手,却被无情挥开,但他不甘心,凭什么许雾说走就走?
他怒火中烧,扯住许雾的胳膊不许他走。
许雾停下了,嘴角却轻轻一扯,漂亮的桃眼里满满都是恶意,刺得人肝肠寸断:
“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你吧?”
“我当你的舔狗只是为了做任务赚积分罢了。”
“我脑子有病才会喜欢你。”
“你现在挽留我,是因为喜欢上我了吗?你真贱啊,沈晏安。”
沈晏安眼底迸出血丝,像是被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头顶,整个人都被锤倒在地。
他胸口剧烈起伏,又痛又恨,使出最后的力气伸手去碰许雾的脚。
却是被人毫不留情地踢开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著许雾越走越远的背影。
別走。
別不爱我。
求你了。
沈晏安猛地睁开眼睛,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手背上的针头被扯动,点滴已经打完了,但胃里的抽痛並没有减缓太多,依旧痛得让他喘不过气。
沈晏安蹙紧眉峰,额尖冒著冷汗,病房里的呼嚕声格外刺耳。
——是睡在陪护床上的助理髮出的。
沈晏安眼底充血,抄起床头桌上的玻璃杯就往那人身上砸。
他没什么力气,玻璃杯子並未扔太远,碎在病床边上,裂响在夜里清脆得刺耳。
那小助理立马惊醒过来。
连滚带爬地开了灯,看见地上的玻璃渣心都要跳出来了。
“沈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哆哆嗦嗦地问道。
沈晏安脸色惨白,弓著身痛得没什么气力,他赤红著眼睛,冷声吩咐道:“把我手机拿过来。”
小助理立马把沈晏安的手机递过去,担忧问道:“不用、叫医生吗?”
沈晏安没理他,忍著痛意,打开手机。
没有一条未接电话和新的消息。
许雾每天晚上都会给他发晚安,三年以来,1126天,没有一天缺失。
他不是没拉黑过许雾。
但是许雾也会通过简讯给他发晚安,还会给打他电话,他拒接就一个一个、不停地打给他,直到他接电话。
然后小声认错,让他不要生气,让他原谅他。
可是现在。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本来就都是假的,那些虚假的关心、深情,全是泡沫,一触就破。
沈晏安死死攥著手机,手指指节青白。
他痛得无力、气得发抖,恨得牙齿都被挤压得隱隱作痛,最后却是疯了般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旁边的小助理看得毛骨悚然,大气都不敢出。
他本来在家躺著玩手机却突然接到周哥的电话,被周哥叫过来照顾沈晏安。
还以为是易感期提前了,没想到只是胃病犯了。
今天是他送沈晏安回那个老小区的,他知道沈晏安身边最痴情的舔狗住那里,当时还奇怪地问了一句:“许雾不在吗?”
然后就听到电话里沈晏安剧烈的喘气声。
周哥呵斥了他一句便掛了电话。
他只好从家里赶过来,那时沈晏安已经吃了药,掛著点滴睡著了,但看起来睡得也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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