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建筑被蒸汽化改造后留下的遗患,不可避免,无法优化。
通过观察布局,林烬確定自己是在后院。
他仔细聆听了一会儿,发现前方正传来怒吼跟惨叫。
这证明杨国鸿等人已经开始行动。
而在他前方的地面上,有一道齿轮咬合的金属暗门。
此刻正半开著,边缘写著醒目的列岛文字。
林烬根据文字特点,猜测出应该是警示字样。
“既然行动已经开始,我也不能干等著。不如趁这个时间进去看看。”
林烬本意是想,不能正面出力,那就从侧面提供帮助。
无论是钳制住列岛人,还是分散他们的注意力,都是不错的选择。
况且现在金属暗门开著,不进去简直太可惜了。
林烬踏上金属质楼梯,一点点朝下走。
隨著高度下降,他头顶开始布满如蛛网般的蒸汽管道。
直到抵达底部,这些管道依旧向內延伸到很远地方。
出现在林烬眼前的是一截狭长甬道。
惨白的电弧灯明灭不定,映照著一扇扇铁门。
林烬凑上前去,通过铁门上的观察窗往里看。
可除了一片漆黑外,没有任何发现。
他继续往里走,甬道尽头是三重柵栏门,每道相隔数米。
林烬看了一眼,发现柵栏门存在被撞击后,產生的扭曲状铁条。
如今已经没了防护的作用,他就这样安然通过。
最里面是一个房间。
中央摆放著一张铁床,金属支架上布满束缚带和针头。
墙角排列著冒著气泡的大型玻璃罐,插满线路的铁质头盔悬掛在上空。
林烬从血跡斑驳的铁床上,发现了一张黑白照片。
那是一个男人,衬衫,癩子头,牙齿熏黄。
这是刘闯!
“原来他是在这里,被弄成怪物的。”
此刻的林烬,怎么可能不明白,这间地下室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的手掌突兀用力,皮肤表面青筋暴凸。
纵使刘闯行跡恶劣,但总归是海棠人。
你们凭什么在这片土地上,不经允许就把他变成怪物?!
林烬把被捏皱的照片放进裤兜,准备出去后交给满堂彩。
有这样的证据,哪怕八国再怎么强横,依旧要面临来自朝廷方面的斥责。
他刚想转身离开,冷不丁被一个日记本吸引。
拿起查看,发现里面是一名叫做松本一郎的自传。
此人是列岛人,曾在九州岛残杀超过二十名女子。
受害者年龄均不超过十二岁,最后一名更是年仅八岁,脑袋还被塞进神龕当中。
松本一郎敢这样做的底气,源自於他是松本家的后代。
可那名八岁女孩的来头也不小,其祖父是曾在列岛掀起过盗国运动的苇名雄。
松本一郎因此遭到追杀,走投无路下偷渡到海棠南溟港。
他试图以松本家在南溟港的影响力躲过截杀。
但苇名雄態度坚决,扬言只要被他找到,定要挫骨扬灰。
松本一郎对此颇有怨念,日记的最后面一直在用各种言语咒骂苇名雄。
他觉得只不过是死了一个孙女,根本没必要做的这么绝。
並且在最后,松本一郎还提到了一件事。
前几天,这人不满足一直待在地下室,只做对男性的解剖类工作。
在得知松本家订购的货物不慎泄露后,偷偷潜入虎头门码头,引爆了手榴弹。
而他这么做,只是想以此寻一些其他方面的快乐。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穫。”
林烬看完日记,遂將其收起。
把这两件东西交给城防所,想必满堂彩有一百种方法收拾这群人。
这样也能间接阻止,杨国鸿等人突袭武道场。
只是不知道,时间是否来得及。
“先生,你能將我的日记放下吗?
它代表著我对故乡的思念,要是被拿走,我会很伤心的。”
一道发音古怪的男声,从柵栏门位置传来。
隨著滴答滴答的响动临近。
一个三十多岁,脸色苍白,浑身染血的男人,闯入林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