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声嘶力竭的呼喊声,让林烬从沉思中回过神。
台上一人一狗,已经撕咬在一起。
链锯刀凶狠抵著比特猎犬那粗厚的脖子,后者青筋暴起的前肢死死压著驃骑。
双方在地上来回滚动,尘土汗珠飞溅的到处都是。
或是驃骑背部紧贴八角笼,单手挥刀,狠劈前方,同时伸腿,猛踹比特猎犬身躯。
或是比特猎犬低头撕咬,驃骑身体各个部位,低吼声连同摇头晃脑的动作,让场面显得无比血腥。
不知是人血还是狗血,转眼功夫就把青石地面染成黑红色。
廝杀很快见分晓。
没一会儿,驃骑便气若游丝,撑著链锯刀想站起身,可连续几下都没成功。
比特猎犬则精神十足,摊舌蹬腿,呼哧呼哧喘著粗气,身上半点伤口也无。
明眼人从中瞧出不对劲,很快反应过来原因。
怡乐园为了让场面更加刺激,故意给驃骑配的是低级链锯刀。
这种刀具只是看起来狰狞,实际上锋锐度极低。
拿去砍兽皮都不见得能留痕,更別提对象还是比特猎犬。
后者经由蒸汽改造的下頜,黄铜齿轮紧密贴合,刚才咬住驃骑那一下,加上甩动势头,已经撕下不少肉块。
而不知情的赌客们,只会看的血脉賁张。
他们生怕血液污了衣裳,偏偏又瞪大眼睛,不肯放过任何细节。
比特猎犬好似知道,眼前这名对手到了强弩之末。
它也不再上前进攻,而是绕著驃骑缓缓踱步。
猜都不用猜,都能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这狗被训练的真不错。”
胡梨低头望著血腥不堪的画面,手掌下意识抓紧林烬衣袖。
“你不应该为这个男人感到悲哀吗?”
林烬瞥了一眼女孩,身旁全是瞪红了眼珠,发出撕心裂肺叫喊的人们。
“有什么悲哀的?他既然上了台,就要承受这样做的代价。”
胡梨满不在乎道,开始在人群当中,寻觅起可疑对象。
她並没有忘记,这次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是吉利人威胁的陈思河。
那么只要看看,这里有没有他们的踪跡,就能查清楚所有。
哪怕到最后,陈思河被收了黑市,押到斗狗园,跟猎犬在台上廝杀,也能知道地方在哪。
林烬摇了摇头,他同样不认识台上那个男人。
也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同意跟猎犬廝杀。
诚如胡梨所说那般,不管怎么说,既然同意了这种事,那就要承担所有的后果。
只是相比起胡梨,林烬依旧把目光放在台上。
此刻胜负已经明了,驃骑因为失血过多,早已没了力气。
链锯刀在比特猎犬的眼中,更像是一个不甚锋利的玩具。
它观察片刻,又佯装往前衝出几下,確认驃骑再无抵抗力后,迅速扑上前去。
因极度用力而皱在一起,满是层叠的丑陋上顎,连同被黄铜齿轮改造的下顎,呈现夸张角度,旋即猛地闭合!
巨口轻而易举洞穿肌肉骨骼,两排牙齿合拢重击所產生的响动像是鞭炮,清晰传入所有赌客耳中。
驃骑本想趁机反击,可终是没抵住比特猎犬残忍的进攻方式,在剧痛与兴奋的呜咽声中昏迷过去。
纵使胜负已分,但这场斗狗到现在,依旧没有停止的意味。
比特猎犬在所有赌客的注视下,开始享用胜利果实。
有些人看的浑身战慄,喉咙滚了又滚。
有些人大声骂著脏话,奋力把手上的纸券扔出。
直到此时,林烬才移开目光。
他看著一群气急败坏的人,朝那些紧闭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烟雾繚绕的景象,以及平躺侧臥的人影,无不诉说著里面正在发生的勾当。
“竟然是烟馆。”
林烬甚至在里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庞。
赫然是之前在武馆,跟他一同学习枪术的李三狼!
“原来你之前说的有事,就是这个啊。”
林烬双眼闪烁著寒光。
身为武序,他深知鸦片酊对於一个人的摧残到底有多大。
李三狼刚成为八境武师,连招式都没学全,就染上了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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