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氏与魏亮一口咬定你是幕后东家,要我如何来救?”
听容若兰这么一说,苏建荣才想起为何觉得她身旁男子眼熟。今日公堂之上,这男子亦在场,而且就坐於公堂一侧,显见是个人物。
方才若兰提及公堂之事,必定是这位大人告知於她。既如此,可见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知这位大人该如何称呼?”
为了確定心中所想,他起身恭敬道。
容若兰见他如此油滑之样,更是厌恶至极,可是没法,今日她不得不来。
她转开眼睛,只道:“这位是永嘉县令刘大人,也是我父亲的学生!”
“刘大人?”苏建荣恍然大悟,苏萤及笄礼那日,正是这位刘大人派人送礼来贺。
这回苏建荣大大放下心来,不用说,这位刘大人定是岳丈请来为他脱困的,官场上有人,再大的罪名也能找关係抹得一乾二净。
我的亲岳丈哪!苏建荣心中感慨万分。
只见他对著刘显岭拜了又拜:“多谢刘大人相助,苏某感激不尽!”
见苏建荣一副諂媚之相,又见若兰眉头紧锁,深知此行目的的刘显岭,上前一步,將容若兰挡在身后。
往后,诸如此等她不愿意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他都会替她来做。
“本官毕竟不是乐清府衙之人,即便疏通了关係,也必须长话短说。”
苏建荣的腰弯的比任何时候都低:“是,刘大人说的是,苏某洗耳恭听。”
刘显岭开门见山道:“此事若非牵涉到容老先生,我的老师,我本不屑出手为你脱罪。你也该清楚,你所涉之事事关重大。就算我尽力疏通,让你免於定罪,你也不可能再是从前那个苏老爷了。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
他如今被林氏和魏亮诬陷为逼良为娼的东家,这个勾当不知他们做了多少年,若往重了判,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这位刘大人说,他只是做不了苏老爷,哪有甚可惧?大不了再靠著岳丈东山再起!
刘显岭见他上鉤,仍不紧不慢地说道:“苏老爷,这可不是张口闭口一句愿意就能解决的事。你待我说完,再答也不迟!”
苏建荣点头諂笑:“您说,刘大人您说。”
刘显岭冷声道:“数月前,你们哄骗我老师为魏亮作保,脱离贱籍,可有此事?”
“我大周朝確实允许有名望清誉人士为贱籍脱籍作保一说,但此事究竟不光彩,更何况我的老师是极重名声之人。如今这魏亮又是极恶凶徒,我若救了你,就等於將我老师陷於不义。因此,我需要你手写澄清书,写明一切皆是你主使,诱我老师为其作保。”
“这是其一,其二,”刘显岭刚起了个头,忽觉衣袖被人轻轻一扯,他侧首,只见若兰朝他点了点头,似乎在说让我来说吧。
方才冷得似冰的眼神,在触及容若兰之后,便柔得像水一样。
他稍稍侧身,让她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