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允诺被送进急诊室,到按部就班地各种检查,一晃就是两三个小时过去了,转眼之间,夜色已深。
急诊科的走廊里空空荡荡,许可靠著长椅上,稍微眯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之间,前世和姜允诺的点滴过往,又在脑海之中浮现出来。
许可和姜允诺认识的时候,二人都已经年过三十了,二人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大理,洱海之畔的一间民宿之中。
那时,许可早已实现了財务自由,独自一人一车,週游四方。
而当时的姜允诺,正是许可落脚的那间民宿的老板。
当时的许可,每天吃过早饭,就会在民宿的院子里,打开电脑,处理自己这一路上记录的照片与视频。
而姜允诺呢,则是日復一日地照料著院子里的草草,一来二去之下,二人渐渐也熟络了起来。
大理的气候温和怡人,姜允诺总是披著一条温柔的披肩,丝绸一般柔润的长髮和裙摆总是会隨著洱海的湖风轻盈地舞动。
她偶尔会凑过来欣赏许可的摄影作品,许可也会给她讲讲自己旅途之中的奇妙见闻。
天气热的时候,姜允诺总是会给许可煮好清甜的绿豆汤,天冷的时候,她则是会给许可披上一条和自己身上同款的,甚至香味也是一样的披肩。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许可本以为,自己游戏世间,阅人无数,早已过了会对女人动心的年龄。
但,不知道为什么,姜允诺这个女人,对许可就是有著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像是似乎在某个遥远的地方见过,又像是二人其实已经相识了好久。
而姜允诺对许可的好,也明显超出了民宿老板对待客人的程度。
那段时光,让爱玩的许可第一次有了安顿下来的念头。
后来,姜允诺靠在许可的怀里,一边看著洱海的日落,一边跟许可诉说著自己的过往。
她是曾经只手遮天的万恆集团掌门人的亲生女儿,在国外经歷了精英教育之后,回国准备接手万恆的產业,但在集团和家族內部的权力斗爭之中渐渐落败,被排挤到了边缘。
不过,正所谓福祸相依,再后来,万恆集团暴雷,她的父亲,各路位高权重的大佬,包括那些当初和她明爭暗斗的对手,都悉数鋃鐺入狱,天文数字的资產尽数被抄家充公,被边缘化的姜允诺反倒是逃过一劫。
大起大落之下,姜允诺心灰意冷,最后跑到大理洱海之畔,开了一家民宿,深居简出,打算就这样草草度完余生。
当许可用开玩笑的语气问,要是自己重生回十七八岁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追到她,让自己顺利吃上这位富家千金的软饭的时候,姜允诺回答的格外认真。
“二十二岁那年,我记得应该是九月八號,那天晚上,在杭城的大朗山,我出了一场车祸,差一点就死了。”
“那时我刚刚回国,对手头上的业务不熟悉,诸多不顺,压力大,所以,那天晚上,我就骑了一辆摩托车,在大朗山上跑山,以此作为发泄。”
“当时,在我意识到我可能马上要死了的瞬间,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不是后悔骑车,而是后悔,儘管我看起来好像拥有一切,但实际上,长这么大,身为一个女孩子的幸福,我从来都不曾拥有过。”
“我后悔,在死之前,都没能遇到一个我爱的,同时也一样爱我的人。”
“或许,当个普通的女孩子,和心爱的人一起逛街,一起吃街边小吃,一起挤地铁,一起等公交,也是一种不错的人生。”
“如果下辈子,我们还能相遇的话,许可,记得对我好点吧。”
“我其实,很好追的,真的。”
病床的滚轮摩擦地板的声音將睡梦之中的许可吵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只见两名护士推著一台可移动的病床,从急诊科里走了出来。
病床上,二十二岁的姜允诺已经醒了,她身上的赛车服已经被脱掉,里面是简单的修身t恤,將她姣好的上身曲线修饰的非常完美。
身上没有插什么管子,看得出来问题应该不算大。
姜允诺那双幽深的美眸,目光和许可忽然对视到了一起,冷冽如刀。
许可一愣,前世,他可从未在姜允诺的眼眸里看到过这么冰冷的眼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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