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是赏宴,皇后娘娘开恩,让贵人及以上的妃嬪都可以去……”
……
次日上午,宫人们忙里忙外地筹备赏宴。
福铃给阮清梦试妆,故意说话说的很大声:“小主,赏宴若梳这『流云逐月』髻,再簪上暖房新摘的粉芙蓉,定能让陛下眼前一亮。”
福月瞥见廊下人影晃动,唇角微勾,故意將支摘窗推开半扇,让容婕妤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小主梳这髮髻可真好看!”
凛冽的寒风立吹进来,阮清梦配合地轻咳两声:“这大冷天的,开窗作甚?”
福月假意惊慌,却將窗户又推开了几分:“奴婢该死!只是奴婢看著今日阳光好,想给小主透透气。”
容婕妤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透过半开的支摘窗,她清楚地看见阮清梦头顶那个从未见过的精巧髮髻,前额垂下两缕婉约的鬢髮,脑后盘起的髮髻如同流云托月,几枚珍珠簪在阳光下泛著温润的光泽。
容婕妤:这小贱蹄子,惯会勾人,梳个头髮都能梳成勾栏样式。
容婕妤:不过,我若也是这般打扮,皇上是不是就会翻我的牌子了?
容婕妤冷哼了一声,指向福铃:“你过来给本主也梳一个这样的髮髻。”
福铃有些不情愿地出了屋子,容婕妤趾高气昂地对阮清梦说:“阮贵人,赏宴你换个髮髻,不准和本宫梳一样的。”
阮清梦垂首掩住眸光:“是,奴婢遵命。”
阮清梦记得书中写过,这流云逐月髻和粉芙蓉是贵妃和皇上初见时的打扮,皇上就是瞧见了贵妃的这清水出芙蓉的打扮,对她一见倾心。
不仅將她留下,还在她没有侍寢的情况下,直接封为了苏美人,这是一眾嬪妃当中,独一份儿的待遇。
既然容婕妤已经上鉤了,她就等著看好戏了。
……
赏宴当日,容婕妤命宫女给她摘了一朵带水珠的粉芙蓉插在的髮髻上,她端坐在缠枝铜镜前,第五次调整髮髻上那朵粉芙蓉的位置。
她蹙眉命令道:“再往左些。”
宫女战战兢兢地將簪往左挪了半寸,生怕弄乱了主子精心打扮了两个时辰的髮髻。
容婕妤满意地端详镜中的自己,指尖轻轻拂过瓣上凝结的水珠。
流云逐月髻衬得她脖颈修长如天鹅,粉芙蓉正好垂在耳畔,隨著她转头的动作轻轻颤动。
宫女轻声提醒:“小主,该动身,再晚就要迟了。”
容婕妤慢慢地起身,扶著髮髻走的很慢,生怕破坏了好不容易做好的髮髻,她特意让宫女拿著一个装了水的瓶出宫,每过一会儿就往瓣上弹一次清水,保证那“清水出芙蓉”的效果。
……
眾妃嬪陆陆续续地到了安庆殿,按位次端坐於锦凳。
阮清梦坐在最末位的锦凳上,指尖轻轻摩挲著茶盏边缘,看著容婕妤等著看好戏。
容婕妤正抬手抚弄鬢边那朵带露的粉芙蓉,唇角噙著志得意满的浅笑。
皇上还没有过来,贵妃苏明嫣一眼就瞧见了容婕妤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