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料带著微微的凉意,他的呼吸却灼热地拂过她的脊背,冰火交织间,她忍不住轻颤,却被他的大掌稳稳按住。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他忽然搁下笔,取来一面缠枝牡丹纹的铜镜放在身后让她看。
阮清梦勉强撑起身子,在镜中看见自己腰间绽放著一株色彩鲜艷的並蒂莲。
硃砂描就的瓣娇艷欲滴,石青点染的莲叶还沾著露水般的莹光,最妙的是茎恰好沿著她腰际的曲线蜿蜒,將那些曖昧的红痕都化作了自然的影。
沈映阶颇为得意地问她:“好看吗?”
“好看。”
这是极曖昧的举动,可阮清梦这会儿要困死了,又困又累,还得搜肠刮肚地想好词儿来夸沈映阶。
她强忍著哈欠,声音像浸了蜜的丝线,甜得发腻:“皇上妙笔丹青,这並蒂莲栩栩如生。”
沈映阶从身后拥住她,下頜抵在她肩头:“这两天不许洗澡,你日日都要看著朕给你画的並蒂莲。”
阮清梦点点头,她都快要形成肌肉反应了,又开始夸讚沈映阶:“是,皇上雄姿英发……”
沈映阶龙顏大喜,拇指按上她腰间緋红的莲蕊,惊得她脚趾蜷缩:“爱妃方才说什么?朕没听清楚。”
阮清梦感到那带著薄茧的掌心正沿著她脊樑往上爬,身上一颤又將方才的话说了一遍。
沈映阶低头亲在她的腰上並蒂莲的蕊上,阮清梦顿时睡意全无,指尖陷入锦被的云纹刺绣里。
又是一阵湿湿痒痒的感觉,紧接著身上一重……
……
次日一早,阮清梦醒过来的时候沈映阶已经去上早朝了。
等阮清梦梳洗打扮好之后,蔡宝带著人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
“小主,皇上送赏赐来了!”
紫檀木的盒子里放著一支蒂莲釵,釵头的莲並蒂而生,瓣层叠舒展,蕊处嵌著细碎的珍珠,在晨光中泛著莹润的光泽。
她忽然想起昨夜时,沈映阶执笔在她腰上作画,不由地脸一红。
福月和福铃正打开各色的赏赐给阮清梦看:“小主您瞧,这匹云锦缎子多衬您的肤色,小主本就貌美,穿上这样的衣裙定能艷压群芳!”
说话间,门口的小允子进来通报,说是宋婕妤身边的小钱子前来求见。
阮清梦指尖一顿,將那髮簪轻轻搁在红木小几上,唇角微扬:“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一个身著靛青色太监服的瘦高男子低头哈腰地走了进来。
他手里捧著一大束新鲜的海棠,扑通一声跪下,一脸諂媚地说道:“奴才小钱子,给阮美人请安。”
“这是奴才特意去暖房討要的鲜,想著唯有这样的鲜才配得上小主的天姿国色。”
阮清梦微微挑眉:“你不是宋婕妤身边的总管太监?怎么今儿有空过来给我送来了?”
小钱子露出一个靦腆的表情来:“若是小主不嫌弃,奴才愿效犬马之劳,从此只伺候小主一人。”
阮清梦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著几面:“哦?宋婕妤待你不好?”
小钱子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只是奴才仰慕小主已久。小主,奴才想著……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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