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芳宫阮清梦的寢殿里,阮清梦正斜倚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拨弄著案几上的一枝儿。
金寧儿笑吟吟地走进来,身后跟著两名宫女,手里捧著食盒,还未打开,便已嗅到一阵鲜香。
阮清梦抬眸浅笑:“姐姐可算是来了,我这儿正闷得慌呢。”
金寧儿挥退左右,揭开食盒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儿扑面而来:“皇后娘娘得了这些稀有的牡丹之后,贵妃那里果然闹开了,以后啊,咱们就等著看好戏吧!”
食盒里摆著几样精致的洛阳小食,牡丹燕菜雕琢得栩栩如生,瓣层叠如真;牡丹饼酥皮金黄,隱约可见瓣內馅。
金寧儿给阮清梦斟了一杯杜康酒“快尝尝,这是我母亲特意让人从洛阳送来的,连皇后那儿都没这口福呢。”
“还好现在天气冷,东西送过来的时候又一直用冰镇著,这糕饼还能多放几日。”
阮清梦执杯浅啜,酒液入喉,甘醇绵长。
金寧儿笑道:“下次我让母亲做浆麵条给你吃,这浆麵条也叫酸浆面,是用绿豆发酵浆水煮麵,配芹菜、辣椒油可好吃了!就是放不住容易坏。”
“还有包著洛阳特產银条的锅贴也可好吃了!这银条啊,就是一种脆嫩的根茎菜,只有洛阳才有!”
福月在一旁听著,在心里记著寧妃说的几种美食的做法,想著回头尝试著做给小主吃。
二人吃了一会儿东西说了一会儿话之后,金寧儿十分开心地走了。
阮清梦让福月把那些吃食都收好,福铃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小主,您吩咐奴婢多看著些絮晚,最近奴婢瞧见絮晚鬼鬼祟祟的,总是暗中往宋婕妤那边跑。”
阮清梦眸光微冷:“她这是看皇上最近没有来看我,宋婕妤的位分又比我高,所以忙著献殷勤急著另攀高枝呢。”
福铃做了个“处理”的手势:“要不要奴婢……”
阮清梦轻轻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不急,让她再多跑几趟,宋婕妤不是一直表面装大度不爭不抢的,却暗中想拉拢咱们宫里的人想要害我吗?”
“正好……借她的手,除掉这个吃里扒外的奴才。”
原书中,宋忆澜送给其他妃嬪的书册,每一页都用细毫蘸了药水,晾乾后完全看不出痕跡。这药性极慢,沾在手上无碍,但若是入口时间久了会损伤视力。
看书的人有一个习惯就是翻页的时候喜欢舔手指,如此一来,天长日久地翻页舔手指,这毒就被吃到了身体里。
后来,好些个妃嬪都患了眼疾,一开始看东西像是隔了一层纱,后来眼睛状况愈发严重,肝鬱目涩,已经看不清三步外的人脸,只能靠声音辨认来人。
甚至还有两个直接瞎了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也无法再侍寢,宫里的妃嬪们都以为她们是看书看的,丝毫没有怀疑是这个人淡如菊、书香门第出身的宋婕妤做的。
在天道之女崔观棋选秀入宫前,孙苒苒的眼睛就被宋忆澜送来的有毒的连环画和装帧精美的《百图鑑》给搞坏了,导致她看不清夜路没能迅速逃跑,被人给害死了。
……
对面的寢殿里,宋忆澜正捧著一本书看。
宫女枕月递过来一杯清肝明目的菊茶:“小主,您又不参加科考,整日看书习字有什么用?”